埃瓦爾德·法布裏奇烏斯再次來到了柏林的監獄,透過鐵門上狹小的觀察孔,他看到施騰達爾奄奄一息的倒在角落裏,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但是那雙深陷的眼窩裏卻依舊閃爍著不屈的目光。
“上校先生,這個人簡直就是鋼鐵鑄成的,無論我們如何折磨他,卻始終無法讓他屈服,也許隻有絞刑架才能讓他的靈魂被徹底征服。”身旁監獄看守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冷酷的味道,但是更多的卻是氣急敗壞後的無可奈何。
“既然他始終不肯屈服,那就隻好成全他了,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勇敢的人,我認為使用絞刑架未免有些殘酷。”法布裏奇烏斯說。
“您的意思是……”
“給他洗個澡,換上一套幹淨衣服,然後再給他一粒毒藥還有一場體麵的葬禮。”
“上校先生,為什麼這一切聽起來不像是處決一個可怕的囚犯,倒像是紀念一位偉大的英雄?”看守頗為不滿的說
“你想讓所有的柏林市民都看到我們隱藏在麵具後麵的另一幅麵孔嗎?”法布裏奇烏斯反問道。
“這倒也是,算是讓他撿了個便宜。”看守恨恨的打開了牢門。
“我要被處決了嗎?”施騰達爾撥開擋住眼睛的頭發,用一種高傲的目光注視著法布裏奇烏斯。
“是的,上校先生,不過您不會被槍決或是送上絞刑架,因為我已經為您備好了毒藥,看守馬上會帶您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再換上一身幹淨衣服上路。”法布裏奇烏斯說。
“我抗議!”施騰達爾憤怒的喊道:“我要求得到公開審判,這樣我就能在公民們麵前揭穿你們的假麵具!”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勸您最好還是不要想了。”法布裏奇烏斯一擺手,看守們便架著施騰達爾離開了牢房。
法布裏奇烏斯在空無一人的牢房裏點燃了一支香煙,在繚繞的煙霧中,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用彈殼做成的十字架項鏈,在一番仔細觀察後,他又把項鏈放回了口袋。
半個多小時後,施騰達爾回到了牢房,他換了一套新衣服,臉上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頭發也剪得非常整齊,他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但是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卻依舊如故。
法布裏奇烏斯讓看守們離去,自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小瓶藥水放到了施騰達爾麵前:“您是位真正的英雄,所以我不希望您受到更多的侮辱。”
“這就是你對我所謂的敬意嗎?”施騰達爾盯著法布裏奇烏斯的眼睛。
“我知道,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受著不同的教育,因此我們的生活方式和做人原則都有著巨大的差別,但是我和您一樣,同樣希望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裏,也願意為了這一切去奉獻自己所有的力量,這其中就包括和您這樣的人交朋友……”
“夠了!”施騰達爾怒吼道:“我上輩子一定是犯下了非常嚴重的罪行,所以上帝才會讓我在臨死前還要聆聽你這種無恥的言論!”
“好吧,上校先生,那麼我隻能遺憾的期盼與您在另一個世界相見了,希望到時候您不會用現在這種態度來對待我……”
法布裏奇烏斯的話還沒有說完,施騰達爾就抓起藥水倒進了自己的嘴裏,幾秒鍾過後,他捂住自己的喉嚨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然後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法布裏奇烏斯俯下身將手放在了施騰達爾的咽喉部,數秒鍾過後,他輕輕地出了口氣,掏出口袋裏的鐵十字項鏈戴在了施騰達爾的脖子上,然後才起身高聲喊道:“衛兵,快點把他的屍體抬走!”
第二天的早上,柏林城郊外的軍人榮譽公墓裏舉行了一場莊重的葬禮,許多參加過進攻柏林之戰的納粹軍官到場為施騰達爾送行,而官方給出的死亡原因是被俘後受傷過重,雖經長達數月的搶救治療,卻依然無法挽救其生命。第三帝國的喉舌《人民觀察家報》為此還專門發表了一篇社論,極力頌揚納粹德國所謂的寬容胸膛。
就在這一天的深夜,一架飛碟悄然越過波羅的海三國的領空,在俄羅斯境內投下了一個沉重的箱子,接到報告的俄軍迅速封鎖現場,但是當他們打開箱子檢查時,卻發現裏麵竟然裝著一個活人,隻是他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而臉上也被某種腐蝕性液體灼燒的麵目全非,但是他的手中卻死死攥著一個彈殼做成的十字架,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要人們將他立刻送到克裏姆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