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而且他在俄國人身上也吃了不少苦頭,我想他應該能夠學會收斂。”安德赫根皺眉道。
“人們都說宇宙浩瀚無邊,但是和人的貪心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所以您最好小心一點。”參謀長說。
“該來的總會來的。”安德赫根隨口嘟囔了一句,將目光投向了潛艇艙室的天花板:“第二航空隊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非常渴望觀看他們轟炸塞瓦斯托波爾的壯觀場麵。”
“我想他們應該正在舉行宴會,歡送博洛寧根將軍就任第五航空隊司令。”參謀長說。
“那個傻瓜整天就知道鼓吹和平,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是沒有我們這些人在前方浴血奮戰,就算他長著三條舌頭也不可能換來所謂的和平。”安德赫根說。
“士兵們都相信隻要打敗了俄國人,我們就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們士氣高昂,渴望在戰場上建立功勳,這無疑是任何一位指揮官最渴望看到的一幕。”參謀長說。
“有沒有人想過我們為什麼要發動這場戰爭?或者說有沒有人質疑我們發動這場戰爭的動機?”安德赫根問。
“這一點重要嗎?”參謀長反問。
“當一切都順利時,它確實不重要,甚至不會有人去想,但是如果遇到了挫折,就會有人提起這些事情,它就像是潛伏的腫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奪取一個人的生命。”安德赫根說。
“帝國的士兵們不會有這種愚蠢的想法,因為他們的靈魂早已與第三帝國融為一體,就算上帝親自召喚也不可能讓他們背叛自己的信仰。”參謀長說。
安德赫根盯著參謀長看了片刻,便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支香煙:“願上帝保佑我們贏得一切,否則世界便會迎來末日……”
由數十艘艦艇組成的黑海艦隊主力集群在漆黑的海麵上小心翼翼的展開巡邏,居中的是“哈巴羅夫斯克”號護衛艦。作為一艘去年剛下水的最新型艦艇,它的對空和反潛雷達能夠掌握附近數百海裏範圍內的一舉一動。黑海艦隊司令烏李揚諾夫將軍曾經在該艦的下水儀式上自豪地宣稱無論是天上的飛鳥還是水中的魚兒都不可能逃過“哈巴羅夫斯克”號的眼睛,它也因此成為了黑海艦隊的旗艦。
自從納粹入侵美國後,俄國海軍就加強了對周邊海域的警戒,以防止德軍的突然襲擊,但是到目前為止,俄海軍卻連一艘潛艇都沒有發現過。有人懷疑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是本國海軍的設備落後,無法及時找到潛伏在暗處的納粹海軍,但是固執的烏李揚諾夫卻認為納粹海軍即使再強大,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藏就是幾個月,而且他的固執也是有理由的,俄國海軍根據黑海的特殊地理位置,在通往地中海的唯一通道土耳其海峽附近設置了大量的反潛裝備,別說是體積龐大的潛艇,就連一條小魚都別想逃過反潛設備的搜索。
烏李揚諾夫布置好了一切,渴望著能夠和德國海軍展開一場麵對麵的廝殺,但是卡西莫夫卻在幾天前的作戰會議結束後,將黑海艦隊主力艦群的活動範圍限製在塞瓦斯托波爾附近。眼看著邱特金在烏波邊境全麵展開進攻,而自己的艦隊卻連最基本的警戒搜索都受到限製,烏李揚諾夫雖然感到非常鬱悶,卻也無可奈何。
刺骨的北風在海麵上卷起一股帶著鹹味的寒冷,海軍士兵們裹著厚厚的冬裝,在各自的戰位上拚命睜大眼睛,無數個日夜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盡管烏李揚諾夫不停地告誡各級軍官要始終保持警惕,但是連日來的平靜還是讓部分官兵出現了懈怠。
“嘿,夥計們,要不要來一口?”水兵阿廖沙從懷裏掏出了兩瓶伏特加,在自己的戰友們麵前炫耀著。
“我的上帝,你從什麼地方搞來的這東西?”
“這是個秘密,不過我並不打算私藏,而且我已經算好了,每人兩大口,正好可以喝完。”阿廖沙說。
“那還等什麼!快拿來吧!”
“這裏可不行,要是被當官的發現了,他們會把我們都扔進海裏,走,跟我來,到甲板下麵去。”
阿廖沙和他的戰友們擔負的任務是負責艦艇甲板警戒,防範蛙人和來自其他方麵的恐怖襲擊,每當艦隊停靠在碼頭時,就是他們最緊張的時刻。不過“哈巴羅夫斯克”號此刻已經遠離了碼頭,水兵們也就不由自主的鬆懈下來,況且自從進入戰備狀態後,烏李揚諾夫就下了禁酒令,這對於嗜酒如命的俄羅斯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偶爾搞到的一點酒很快就會被分光。
幾口酒下肚,水兵們露出了愜意的笑容,開始三三兩兩的聊起了天。
“你們說,德國人什麼時候會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