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沒有想到付斌會突然把話題引到齊思楠身上,愣了一下後,才回憶道:“當時戈飛為了搞清楚這件事情,主動提出做血緣鑒定,但是最後結果卻顯示他和齊阿姨之間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之後齊阿姨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情,不過她與戈飛之間的關係倒是挺融洽的,平時閑的時候,我們兩家人還經常來往。”
“希爾蒙特與卡特裏克平時與您的愛人之間一直都有著非常密切的往來,請問您知道他們平時都聊些什麼話題嗎?”付斌問。
“他們平時什麼都聊,比如國內外的政治軍事形勢、還有日常生活中的話題,美食、茶文化、旅遊景點等等,總之他們聊得範圍挺廣。”秦雪說。
“他們有沒有經常提起德國方麵的事情?”
“這個倒是很少提起,不過自從戰爭爆發後,我愛人和卡特裏克一直都在關注局勢變化,平時也經常就戰爭走向等問題進行討論。”
“希爾蒙特回國後有沒有與您愛人繼續聯係?”
“自從他回國後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於他的消息,聽我丈夫講,希爾蒙特好像是把事業的重心放到了歐洲,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所以沒時間和他聯係。”
“您愛人在來中國之前是幹什麼的您都清楚嗎?”
“他是個孤兒,從小在柏林的一間孤兒院裏長大,在來中國之前畢業於柏林大學文學係,來中國的目的是為了撰寫一部關於中國曆史轉型期的小說。”
付斌盯著秦雪的眼睛看了半天後,才緩緩道:“他們之間互相交談的時候,您有沒有感覺到他們與您愛人之間存在著特殊的關係,比如說一些比較親密或是與眾不同的稱呼?”
“這個……”秦雪猶豫了一下,“他們平時都是直接叫對方的名字,我好像沒有聽到過有什麼特殊的稱呼……”
“請您再回憶一下,到底有還是沒有?”付斌追問道:“或許他們之間不會用什麼特殊的稱呼,但是在對待您愛人的態度上有沒有特殊之處?”
秦雪的眼眸中掠過了一道不安的目光,當年在汶川地震時,柯爾特在齊格菲爾德遇險後脫口喊出的“將軍”,還有丈夫今天對柯爾特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不,她的腦子裏突然像閃電般浮出了無數張畫麵,從比爾到柯爾特,無論他們在自己麵前如何表現與丈夫親密無間的友情,但是她卻總能隱隱感覺到兩人內心深處對丈夫有一種十分特殊的敬畏,而這種敬畏絕非朋友間的互相尊敬,反倒像是部下對於長官權威的服從。
“秦雪同誌,您在聽我說話嗎?”付斌的追問打斷了秦雪的遐思,她慌忙開口道:“對不起……我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麼異常的地方,真的……他們平時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樣,真的沒什麼不同……”
“秦雪同誌,請您仔細想想再做出回答好嗎?”付斌沉下了臉。
“我真的沒什麼可說的……還有,我丈夫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你們懷疑是他在背後指使希爾蒙特和卡特裏克去做那些犯法的事情嗎?”秦雪白皙的臉龐上布上了一層激動的紅色,連語氣都變得尖銳起來。
“我們不會去隨便冤枉任何一個公民,但是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我們需要進行詳細認真的調查才能做出最終的結論。”付斌說。
“我丈夫是個好人,他不可能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秦雪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小雪,冷靜點!”李偉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秦雪的肩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隻有進行嚴格的調查,才能還原事實真相,我相信你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應該有這個覺悟和意識配合組織工作。”
李偉的一番話讓秦雪安靜下來,她不停地抹著眼淚,泣不成聲道:“對不起,李局……我知道自己剛才那樣說不對,但是我們家戈飛真的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這一點您是知道的……”
“我懂,我當然懂。”李偉繼續道:“但是我們作為法律的執行者與維護者,在這樣的情況下絕不能感情用事,我相信隻要你配合組織調查,那麼事情的真相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我明白了……”秦雪點了點頭,對付斌道:“對不起,請您繼續問吧……”
“秦雪同誌,我剛才的語氣也有些過頭了,所以我要向您道歉。”付斌放緩了語氣:“不過我相信一位人民警察絕不會感情用事,所以今天的談話先到這裏,過些日子我們搜集到新的證據後,會再來找您談話,但是您必須保密,絕不能把我們的談話信息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