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遠處的山峰半籠在煙霧之間,不時還有幾隻大鳥衝天而起,儼然是一副極美的雨後山水圖。
見二人都在賞著窗外的景,那來上茶的小二會心一笑,輕聲將茶壺、茶杯並著點心擺好,又給兩人麵前的杯裏滿上茶,便悄悄的退了下去。隻在下樓時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般配的夫妻一眼,然後帶著笑繼續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那小二剛退了下去,楊蓮亭便收回了目光,端起茶杯嚐了一口,確定不燙後便遞到了身邊人的唇邊。
東方不敗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茶,卻並沒有回頭,隻是將目光從遠處挪到了窗外的街道上。
當他看到街角的一群小孩繞著圈笑鬧時,楊蓮亭喂了他一塊梅花糕;當他看到街邊那一男一女保持著距離卻不時看向對方時,楊蓮亭喂了他一塊如意糕;當他到那對賣麵的年邁夫妻在視線對上時露出笑容時,楊蓮亭端起茶再次遞到了他的唇邊。
東方不敗飲了兩口茶,回過頭看他時卻突然笑了,眉眼彎彎,璀璨無比。
望著他開懷的樣子,雖不知原因,楊蓮亭卻也露出了笑容。
蓮東番外之並蒂
在杭州住了快一個月,景也賞了,食也嚐了,街也逛了,二人又不想那麼快回去,楊蓮亭想了想,便提議去洛陽看牡丹花會。
東方不敗心下明了是因為自己喜愛牡丹,這人才有此提議,當下自然立刻答應了。
這日裏天氣尚算不錯,因著東方不敗此時依舊著女裝,是以楊蓮亭便去置辦了輛馬車,又尋了個老實的車把式,二人便離開了杭州城。
馬車在空曠的官道上緩緩的行駛著,車內東方不敗枕在身後人腿上小憩,而他身後之人看著他半響之後,也閉上眼開始養神。
“籲……”馬車又行了一段路,車把式喊了一聲,突然拉緊了韁繩。馬車左右晃了兩下,然後停了下來。
楊蓮亭扶住腿上人的雙肩,見他並未睜眼,這才低聲的朝外麵問道:“怎麼回事?”
“公子,前麵的路踏了,要不我們先退回去?”看著前方被坍塌下來的石頭堵住的路,那車把式心裏念了聲“倒黴”,轉頭向車內的人建議。
楊蓮亭掀開車簾,打量了一番,確定前方是真的過不去後,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山道:“從那邊能走吧?”
車把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裏一驚,趕緊道:“那裏走倒是能走,隻是公子不知,那方最近有不少山賊出沒,卻是不大安生!”聽他這話的意思便是勸著不要走山路。
“我夫妻二人倒是有些武藝傍身,還是從那邊走吧!”楊蓮亭說完,見他很是猶豫,又道:“我們也不一定就會碰到那些人,你先趕車吧!到了洛陽,銀錢與你漲一倍!”然後便放下了簾子。
那車把式想到這一趟下來得的銀子本就豐厚,如今再漲一倍,那跑完這趟也可以歇一段時間了,於是咬咬牙,甩了馬鞭便轉頭朝那山路行去。
如此又行了一段路,倒也沒出現甚麼人,那車把式才鬆了口氣。路兩旁便突然躥出了十來號人,為首的漢子將大刀的刀尖猛的一下插在地上,吼道:“把錢財、馬車留下,人趕緊給老子滾!”
看著那凶神惡煞的一群人,車把式抖了兩抖,朝著車內喚了一聲:“公子?”
“這些人還用不著你動手,繼續休息!”見腿上人睫毛顫了顫,就要睜眼,楊蓮亭伸手遮住他的眼,說完後又將他輕輕的挪到旁邊,取了車壁上的劍正要出去,卻聽得外便傳來了一陣斥罵――
“有手有腳,不去營生,倒做這等事,當真是無恥!”
這聲音倒是有些耳熟,想著楊蓮亭掀開車簾走了出去,當見到那將山賊解決掉的人時,不由叫了一聲:“令狐衝!”聲音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之感。
“咦!竟然是你,蓮楊兄弟!”令狐衝收了劍,見到那馬車上的人也吃了一驚,隨即便走了過去,“兄弟你這是要去?”
“陪我娘子去洛陽!”打量著眼前明顯成熟不少的人,楊蓮亭問道:“你這又是要去哪?”
“我?”令狐衝笑了笑,卻沒有往日那般的灑脫,“我也不知道,就到處去走走吧!”想了想又道:“我,我要去尋一個人!”在他頹廢的日子裏他也看清了很多,如今,他也隻願在有生之年還能尋到那個被他弄丟的人!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隱隱知道他說的是誰,楊蓮亭問。
“是啊!很重要!我已經不知道這世間有什麼是真了,可他,大概是唯一一個拿全部的真心對我的人了!”想到前些日子聽到江湖中關於他師父的傳言,令狐衝麵上帶了兩分苦澀及兩分思念。
聽了他的話,楊蓮亭不由想到自己說與他的也不是真名,一時有些尷尬,也不知要說甚麼了。
“對了,剛剛聽到你提到娘子,你成親了?到真是要恭喜了!”令狐衝倒是沒發現他的不自在,真心的道。
“多謝!”楊蓮亭看著他,猶豫了半響,終是開了口,“你要找的可是與你在一起的那位師弟?”
聽他問起,令狐衝先是一愣,隨即不自覺的往前踏了兩步,有些急切的道:“正是!你可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