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想說什麼,結果康生支吾了半天才說,是初蕾幫他拿了新牌照,這對初蕾來說也許事不大,但總得知道規矩。初蕾定然不會收了,於是送給老爺子也是一樣的。
送走了康生,看看一成的股權證,古老沉思了。當初初蕾有回來提過,康生有意進入保險業,正在投表,她幫他投進了去了。當時她就得很隨意,也沒真的當一回事。那時古太倒是很高興的,要知道,康生當初那麼看不上初蕾,現在卻被初蕾幫了忙,心裏還不得慪死?
古老卻不這麼看,慪氣是小事,初蕾怎麼會幫康生?這才是重點!
問了初蕾,她的回答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古字,雖然分家了,可是他們真的過差了,我們也不落忍不是?再說,哪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山不轉水轉,誰能求不著誰?再說那對她來說,真不算什麼事。
康生識趣,拿了股票來給自己,就算將來算起來,自己是康生的五叔,也聯不到初蕾身上去。拿著股票叫來了初蕾,把康生的話一轉述,由她自己定奪。
“您收下吧!不收得罪人。”
“蕾蕾!”古太驚聲尖叫。
“姨媽,你知道我不愛錢。大堂哥一向喜歡走捷徑,送給您,是親戚,還好說,不用有什麼負擔,不收,他們隻怕是以為咱們怨恨了,不給他們麵子,於是他們就得再投別的門子。將來闖出大禍來,別人不會隻說他們,挨罵的全是古家,到時可是更麻煩。”楚蕾揉著額頭,細細的解釋。
康生把“紅頂商人”這個詞用到了極致,他的兒子是二夷子夫人的幹兒子,過年還得過去陪幹媽吃年夜飯。再後來扁嫂上台了,人家親自到人家裏去做飯,人至賤而無敵,後來果然牽連了古太一家。實在不合算,所以即使分家了,楚蕾也不願意真的放任他們自流。
“建立一個信和慈善基金吧!這個就當母金。”古老想想說道。
“這個好,做善事多,自有天護佑。”楚蕾點頭笑道,古老這性子好,什麼時候都不聚財。
古老也放下心來,初蕾沒變,即使在權利的旋窩中打滾了一年,多了一分理性之外,她本質還沒變,這就好。現在看她一身黑袍,戴頭方帽,樣子倒還真是很有些知性美了。
啟允倒沒那麼多想法,抱著一大束天堂鳥坐在台下,等著初蕾演講結束,好上台送給她。選天堂鳥是因為第一次見初蕾時,她無比懷念的看著花藍中的那支天堂鳥發呆,就好像曾經有個美麗的故事一般。但後來發生了太多事,他也忘記問了。去選花時,看到天堂鳥,一下子想到那天初蕾的神情,便讓店員包了一大把。
他回台灣那天是初蕾去接的,那時她在行政院的工作已經交接了,看上去輕鬆了很多。
兩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夏家的後麵的小樹林裏,慢慢手牽手散步,聽初蕾慢慢的把這些日子發生的故事說了一遍。
“什麼時候我也變值錢了,這麼逼你,有意思嗎?”啟允理解不了。
“我也理解不了,這半年,他們並沒說我將來會去哪。宋某好像也不知道,隻說會給我機會有自由的家庭生活,不會再這麼忙了。這話有點讓我心虛。”楚蕾輕歎了一聲。
這半年她很努力,雖然態度上,她和小蔣之間沒有之前的親切,但她已經自成體係,不再親自向小蔣彙報什麼。該怎麼做,一般都是宋某在轉達,除非小蔣一定要找她。
‘二二八’的紀念活動也因為有李大師的文章而倍受關注,楚蕾寫的發言稿,小蔣一字不改的照念了。並且公開表示,籌建‘二二八’紀念館,裏麵將供奉死於‘二二八’事件中的所有人。提出的理論是,無論是本省還是當時的外省人,大家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