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會是什麼。

在賈家雖然不被看重,畢竟還是嬌客,不受多少約束,日子過得還算愜意。到了孫家,誰知道會怎麼樣,那個孫紹祖會不會對自己好?

潘金蓮一路之上心裏頭是七上八下的,然而,再長的路也有到盡頭的時候,更何況,榮國府離孫家並不是太遠。

到了孫家,自然也是滿是大紅的天地,喜娘扶了潘金蓮下轎。潘金蓮雖然看不見,但聽著耳邊傳來的說話聲音,就知道來看熱鬧的人不少。

一時又跨過了馬鞍草墊和秤,走了沒幾步,便到了正廳。喜娘扶了潘金蓮站好,便將紅綢子遞到潘金蓮手中,潘金蓮接了綢子,知道那頭就是孫紹祖。然而從紅蓋頭下看過去,不過是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罷了。

自有讚禮者開始喊“吉時已到,新人行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什麼的,潘金蓮便依著規矩行了大禮,過後便被送到婚房去了。

孫家親眷不多,然而賈家卻是人多的,在婚房看熱鬧的也多半都是賈家的人。

潘金蓮和孫紹祖在床上坐了,孫紹祖拿了秤挑開了蓋頭,去了鳳冠,就見潘金蓮生得花容月貌,皮膚白皙,穿著大紅嫁衣,顯得愈發白淨可人,別有一股風流嫵媚的情致,眼中閃過驚豔之色,不覺半邊身子都酥了。

潘金蓮趁機看向孫紹祖,見孫紹祖生得魁梧高大,相貌端正,便有幾分滿意,但因為新娘子都要裝嬌羞,便立即低下頭去,做出一副羞澀的模樣來。

孫紹祖見狀,便回過神來,自有請來的全福婦人往兩人身上撒些花生、板栗、大棗一類的東西。

孫紹祖和潘金蓮喝過交杯酒,就說道:“你先歇著。我往前頭去敬酒。”說著便出去了。

一時其他人也都走了。

潘金蓮見外人都走了,便叫司棋來:“將妝給我卸了,累了這半天。”

司棋和繡橘忙給潘金蓮卸了妝。

孫紹祖這一去,直到晚間才回來。

潘金蓮見他腳步虛浮,散發著酒氣,便叫人:“服侍大爺去沐浴。”

自有孫紹祖的通房丫頭過來,扶了孫紹祖去別房沐浴更衣。

孫紹祖見了潘金蓮,便動了心思,匆忙沐浴過後,便往房裏來了。進來便對丫鬟說:“你們也都累了,都去歇歇。”

司棋等人便跟著孫家的丫鬟下去了。

孫紹祖便站到潘金蓮麵前,細細看她。

潘金蓮自己其實並不覺得羞窘,然而新娘子總不能大模大樣地打量對方吧,也不做聲,隻是低著頭玩弄自己的衣帶。

孫紹祖見潘金蓮卸了妝之後,越發顯得容貌出眾,端莊裏頭帶著風流,風流裏頭帶著穩重,那心就像被一雙小手給不停的撩撥似的,恨不能立刻就成就了好事,隻是擔憂新娘子害羞,不可如此魯莽,便挨著潘金蓮坐了。

自打潘金蓮變成了賈迎春,處處都是循規蹈矩的,哪裏和男人還是一個侵略性很強的男人獨處過?潘金蓮一時隻覺得心裏發毛,便不安地往旁邊挪了挪。

就聽孫紹祖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倒也還算悅耳,問:“怕我?”

潘金蓮便睨了他一眼,含笑道:“怕你做什麼?”

孫紹祖被她看了一眼,隻覺得渾身毛孔都舒泰了,便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了,細細打量她的容色。一頭烏發挽了個髻兒,眉如翠羽,眼似秋水,鼻如瓊脂,口似紅櫻,當真是燈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好看。隻就這麼看著,孫紹祖就覺得身上燥熱,某處似乎抬頭挺胸躍躍欲試了。

潘金蓮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子,心知若是自己掙紮隻怕更加刺激孫紹祖,到時候自己死得更慘。因此隻是象征性地略微掙紮了幾下,見沒有收到效果,便老老實實地讓他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