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和繡橘聽了,便點頭應是,往外間去了。

潘金蓮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孫紹祖和雲兒,深吸了口氣,往凳子上坐了,順手將茶碗往孫紹祖頭上扔過去,登時將孫紹祖的頭給打破了,血順著孫紹祖的額頭往下流,那茶碗內的茶已是過了一會兒了,燙倒是不燙的,淅淅瀝瀝地往下流,可那茶葉還在呀,那泡開的茶葉便弄得孫紹祖一頭一臉都是。

那孫紹祖本來長得還不錯,可這滿臉的血汙和茶葉,看得雲兒幾欲昏厥,完全有理由相信,若不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必定是要發出讓人驚心動魄的喊叫聲的。眼下,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這太瘋狂了,奶奶不是公候之家的女兒嗎,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的夫君?難道她是瘋了嗎?她不怕被休了?可惜這些話她隻能在心裏想想,她是絕對不敢向潘金蓮問出這幾個疑問的。

你道孫紹祖怎麼睡的這麼死,連被人五花大綁都沒醒過來?原因非常簡單,潘金蓮在酒菜中下得有一點蒙汗藥,這蒙汗藥碰上烈酒,可不是效果更好?

不過這再好的蒙汗藥它也是有時辰限製的,更何況潘金蓮扔出的那茶碗還頗有威力,這孫紹祖就這麼悠悠醒轉了。

孫紹祖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也不舒服,慢慢睜開眼來,卻覺得看不清楚,似乎還有點血腥氣,他想伸手抹去眼皮上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可伸了幾下手也沒能伸動,還以為自己喝酒過多,手腳一時不聽使喚。想到醉前是賈迎春服侍自己喝酒的,想來還是在她房間裏,便叫道:“賈迎春,還不快給老子過來,看看,老子這是怎麼了?”

潘金蓮麵帶微笑:“大爺,我老子還在賈府呢,我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老子。”

孫紹祖罵道:“叫你過來,哪這麼多話,你是我花了五千兩銀子買的,還真以為你是孫家的大奶奶了?”

潘金蓮端著一碗清茶,啜了兩口,複又用帕子拭了拭自己的唇角,笑容可掬:“孫大爺敢是忘了,我手中還正有婚書呢,也不知道是誰貪戀我們榮國公府的權勢富貴,非要投到我賈家門下。”

孫紹祖冷笑道:“分明是你賈家看上了我孫家的銀錢,應要攀著我家。你那老子還正欠我五千兩銀子呢,五千兩銀子,什麼樣的女人買不著,便是比你賈迎春好看百倍,床上可心千倍的女人也找得到,你還在這充什麼奶奶,惹惱了老子,扒了你的衣裳,趕到下人房裏當丫鬟老媽子去。”

潘金蓮嘖嘖稱讚道:“孫大爺好大的氣性,連我聽了,都得為你的氣派叫好。”話音一轉,“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處境,還要和我鬥嘴。”

孫紹祖方覺得不對勁,哪裏是宿醉的頭痛,分明是有人把自己的頭給打破了,再仔細看,地上那碎了幾片的茶碗分明就是凶器。這一切,還能是誰做的?

孫紹祖又驚又怒,潘金蓮進門不過一月,素日不笑不說話,今日他罵了她幾句,也不見她生氣,還好聲好氣地服侍自己吃飯飲酒,他還以為她性子和婉的很,正覺得自己碰上了個軟柿子,還想多拿捏拿捏呢,哪知一覺醒來,竟被她綁在了椅子上,還用茶碗打破自己的頭,感情她那溫馴的麵目都是裝出來的。

孫紹祖隻覺得自己上當受騙,罵道:“賈迎春,你竟敢毆打你男人?虧得賈家還自稱是公侯之家呢,連三從四德都沒有教過你?”

潘金蓮笑吟吟地:“孫大爺,這麼生氣做什麼,您也不用這麼大聲,我耳朵可沒有問題,聽得見,還聽得聽清楚的。有話好好說嘛,氣大可是容易傷及肝髒呐。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