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家才知道,他平生不喜女子哭哭啼啼的樣子,尤其厭惡贏弱之姿,至於青樓柳巷的□那更是他的心頭恨。

他作為大周朝的首輔大人,做的第一件時間,就是將京城裏三十二家妓院變成了僅剩四家的樣子,有人傳言說他在妓院裏尋找一個人,但這個人似乎根本不存在,總之妓院的嬤嬤是千不怕萬不怕就怕葉西鳳。

這也是紅姐懼怕他的原因之一,一個不小心,很怕醉紅樓變成過去。

她叫姑娘們都回到自己屋裏,自己哆哆嗦嗦地站在蔓婷屋外,等候傳喚,同時也希望這尊大佛快點離開。

屋裏,又是一番光景。

魏三的劍尖就抵在她的脖頸之下,蔓婷瞪大雙眼,看著葉西鳳皎然一笑,其容光大盛,她不由得呆了一呆,驀然想起《洛神賦》裏說的來……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可惜容少卿低頭未見,她隻看著他的袍角,凝神等著他出聲。

葉西鳳自覺失態,忙斂了笑容,他伸出兩指拈起她的下頜,對上她的雙眼……四目相對,彼此都在覺目光複雜。

容少卿淡定如斯:“葉大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還有斷袖之癖不成?”

他冰涼的指尖在她下頜處輕輕摩挲了下,這才鬆開她:“葉某聽聞京城新出了一名狀元郎,就連皇上也極其誇讚,實在好奇得緊。”

她直直地對上他的眼,並不相信:“好奇什麼?”

他的目光在她的雙膝處一掃而過:“起來吧,也不過如此。”

容少卿看著他,緩緩起身,她身上尚還衣衫不整,隻胸`前平坦,根本看不出一點端倪。

葉西鳳也狀似無意地上下打量了眼:“春宵苦短,狀元郎莫辜負了美人。”

她挑眉,他轉身離去。

紅姐在門口弓著身子等候,魏三打開房門,她立刻厚著老臉湊了上去:“啊哈哈,葉大人……”

魏三瞥了她一眼:“噤聲!”

她立刻閉嘴,葉西鳳從裏麵走了出來,他風姿卓越,眉目舒展,顯然心情不錯。

看著二人從眼前走過,紅姐長長地籲了口氣,想起屋裏倆人趕緊輕輕敲門。

“女兒呀!女兒呀!”

“什麼事兒呀?”

蔓婷的聲音在屋裏響起,伴隨著還有她玩鬧的嬌笑聲,她終於放心,吆喝著叫她伺候好容公子,這才翹著腳走開。

婢女小沫立刻在門口站好繼續把風。

容少卿仰麵躺在床上,蔓婷伸手拉著她的腰帶,嬌嗔著對她拋媚眼:“幹什麼又係那麼緊啊!”她眼皮直跳,喘著粗氣:“別這麼對我,我怕你眼睛飛出來……”

蔓婷拽著她坐起來,見她疼得一抽撇嘴道:“真是勒死你活該!”

她依舊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她已經習慣了,就著她的手打開布條,兩胸疼痛不止。

其實是葵水將至,才這麼疼,蔓婷給她放倒在她前胸各處紮了兩排銀針,這才緩解了些,容少卿直接留宿在她房裏,早起又給紅姐留了金票這才飄然離去。

這一科取進士二十三人,榜眼秦時,探花韓斐,她當殿入仕翰林院修撰,從六品。其他兩位 ,都是七品翰林院編修。新皇賜了狀元府,她還沒去住過,因是舊宅改的,現在還在修建當中,她在客棧未退房,從醉紅樓出來,就在街頭閑逛。

容少卿緩緩走在街頭,日出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人,直到發現了這孤僻的影子,才覺得些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