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無人,她趁機溜下馬車。
魏三仿佛是入了定,她心知是葉西鳳讓他守護她,心存感激。
“多謝。”
說完趕緊向元明大殿走去,早上換班的時間早到了,這會兒也不知是誰在替她 ,容少卿心急火燎地一溜小跑到了偏殿,裏麵蘇大學士正在喝茶。
她趕緊上前叩拜:“學生……”
話未說完,蘇大學士詫異道:“葉大人不是說你病了嗎?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啊!”
她立刻改口:“是,這會兒好多了,不敢讓老師替我。”
蘇大學士滿臉笑意:“少卿說的是什麼話,葉西鳳親自帶話,想必是對你青眼有加,日後可是前途無量,作為你的老師老夫也感到自豪無比啊!”
她打著哈哈,趕緊坐下來。
不多一會兒,葉西鳳也回來了。二人視線相交,莫名的,容少卿麵皮微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蘇大學士看著二人模樣,心裏猜測了一大堆倆人有交情的原因。
因他的目光頻頻看著二人,葉西鳳似是察覺,目光輕輕掃了過來。蘇大學士趕緊微笑示意,至於示意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學士去歇著吧,這交給她就行了。”
“額……好,那少卿留意著些,當然也要保重身體要緊。”
蘇大學士趕緊告辭,從裏麵出來之後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流傳的,關於葉西鳳斷袖的傳聞。他心中浮現的是容少卿的容貌,她的確是陰柔些,那麼……
搖了搖頭,這小老頭趕緊撇了腦中那些不好的大步走了出去。
殿內再沒有別人,容少卿伸了個懶腰,隨即伏在了桌上。
葉西鳳隻當沒看見,徑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前麵早朝結束好一會兒了,她隻想著趁機歇歇,沒想到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晌午休息時候,葉西鳳離開了一會兒,容少卿得了這麼休息一會兒,已是恢複了精氣神,她逐一對著詔書,卻有宮女送來口信,說是容太傅在宮裏想見她一麵。
這元明大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她皺了眉,因是惱其輕易將娘親之物送人,心中怨恨。可若不見,又覺不妥……
仔細掩了門,讓門口守衛的侍衛告知葉西鳳一聲,容少卿這才跟隨宮女走向大殿之外。在她的印象當中,容太傅雖然已不再年輕,但容貌一直是保持得俊朗得體。
心中是對娘親的留戀,還記掛著她的遺願,想去爹爹那裏,她咬唇念及家中那一瓶娘的骨灰,勉強扯了一絲笑容麵對。
“容太傅。”
“少卿不必多禮。”容太傅緊緊盯著她的臉,伸臂邀她走上一段路,二人並肩而行。
“想必你也是聽內人說了,”仔細看了他發現他臉上竟有抓痕,微微失神時候,他淡然道:“雁娘可是故人,我們是遠親。以後若有什麼事盡情來尋我,隻我容家向來都是家教甚嚴,就算是同一族人我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你在這元明大殿做事可要千萬小心,勢必要光宗耀祖……我這麼說你相信嗎?”
容少卿停了腳步,隻看著他的背影,發現他的背脊微微聳動。
她嗤笑道:“怎麼不信?”
他緩緩轉過身來,竟然是在笑。
容太傅笑得不可自抑,雙眼微微眯著,一直笑一直笑,竟然又流下淚來。
他笑聲漸歇,這才抹了把老淚:“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一切太可笑了不是嗎?”
容少卿但笑不語,冷笑聲中帶了些許不屑和了然。
果然,他話音剛落又大力拍著自己的前胸說道:“孩子,我若是說你是我的兒子,是我和雁娘生的孩子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