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爹爹的拋棄半生痛苦……

“知道他為何急著拉攏你嗎?”葉西鳳看著溢出來的墨汁忽然說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他前世的冤家,這世的大舅子,郡主的親生哥哥昨晚受了刺殺,命懸一線,估計活不了了。”

“嗯?”容少卿霍然抬眸,這才緩過神來:“你是說?”

這侯爺家中可隻有兩個女兒,還都嫁人了……

葉西鳳繼續道:“哼,生性風流,最終也死在女人手上,皇上對其放任也不過是看在他的血統上麵,一旦他死了,侯爺家恐怕就得立刻倒台。”

是的,那樣的話,容家沒有了他的庇護,恐怕再沒有往日風光。

別人不知,這葉西鳳可是心裏有數。

他為了吸引容少卿的到來,對容家可是做足了功課。就連這新皇太傅也是因他選定,容祁一直以為都是侯爺在背後操作,就連周氏也忌憚了三分,人前都是恩愛嘴臉。

說白了,那是他的依仗。

如今依仗一旦沒有了,那容家怎能不驚慌?

小女容少玉還未成婚,兒子少君十八正是創功立業的好年紀,這榮親王府怎麼就在這個時候要倒,容太傅可是真的糟心了……

他此時心.

容太傅被迫承認的話,那隻能是他走投無路,可如今他不說是如日中天,那皇帝的太傅,何等的尊榮,隻不過是才倒了一個榮親王府……

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當中去。

不對,既然葉西鳳說出口來,那必定有他的道理。猛然抬眸看著他,容少卿恨不得自己縮小十幾年變成小娃娃會撒嬌哀求……

忽然間就漾出一絲笑容來,她兩手交疊一起在自己腿上揉了下:“大、大人?”

葉西鳳隻覺得她這笑是詭異得很,淡淡瞥著她不滿道:“叫什麼大人,私下可以叫……”

話未說完,容少卿接話道:“橫豎就我是知根知底的,我叫你大哥吧,怎麼樣?”

大哥?

他是想當她的哥,但是想的是情哥哥。葉西鳳為著她刻意拉近的距離暗自歎息……

她則想找一點話題,很自然的湊近了些。

“大、大哥?”還是有點不習慣,容少卿別扭的叫了聲,滿是期待地看著他問道:“你能不能幫我想想法子?我現在一看見景昶還受著前世的累,就瞧不得他跟別的女子卿卿我我的模樣,”她微微歎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啊!”

葉西鳳怔住地看著她:“沒有法子。”

她的確是有了變化,在知道他是重生之前,甚至還躲著他,相認之後,她展現了許多柔軟和脆弱。

那些堅強都像是假裝的一樣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是對他的依賴嗎?

她期待的眸光頓時黯淡下來,端端坐直了身體不再說話。

他的心立刻又柔軟起來。

“難道你不想和景昶重歸於好?這一世可以重新來過的。”

“不知道,”容少卿歎息道:“今生再無那個景昶,他為我擋刀子,為我鞍前馬後,五年征戰,他為我做的不止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而今的景昶,他沒有任何的前世的記憶,既沒有相伴的情義,又沒有傾心的愛戀,我如何還能重新來過?”

她說得十分沉重,他也忍不住暗自唏噓。

其實若不是戰亂宮鬥,前世她與景昶也算是天造地設一雙璧人了。

“其實,你說得很對,景昶的確與前世不同。”二人坐在矮桌兩邊,葉西鳳一直看著她:“因為今生新皇登基之前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了,所以他還未經過任何的曆練,無非就是按著武狀元頭銜的富貴公子哥,嬉皮笑臉的滿日沒個正經。”

他這是……在說景昶的壞話?

容少卿垂目,細細一想,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既然如此,”他輕咳了聲:“你該重新選擇一個人……”

“嗯。”她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葉西鳳的話說得很輕很輕,到了後麵簡直已經低到了微塵裏,可他始終沒有將自己帶入這話裏麵去,隻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可惜她一直低著頭不可見。

馬車直接停在狀元府的門前,容少卿先下了車,她兩步跳下,忽然想起自己的白玉兔。立刻轉身大聲道:“我的白玉兔是不是在你那裏?”

葉西鳳挑著車簾,一雙眼微微眯著,半晌才說,落在府裏了。

既然不在他身上,她立刻對他揮了揮手轉身步入了府邸。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底,葉西鳳這才收回目光。他鬆開車簾,入懷拿出那落單的單耳白玉兔捏在手裏細細端詳,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