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樽酒向她示意:“不管怎樣,賀你我兄弟凱旋。”

兄弟……

出征前,他猶如頑童,回來之後不僅僅是臉上多了疤痕,好像心也多了。

她一飲而盡,挑了眉看他,盡顯風流。

他不由得垂了眼簾。

“少卿就留在家裏住吧,”容太傅喜道:“也方便照應不是?”

“嗯,”她點點頭,雖然還不知道葉西鳳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打算,但不願意違背他的意願,隻得答應下來。

容太傅得到她的同意顯然很高興,又無意間提及小女少玉的婚事,周氏隻抿著嘴笑,少玉早紅了半邊臉,看著景昶嬌羞一片。

容少卿提酒對上:“小將軍建功立業成家宜室,恭喜。”

景昶捏著酒樽,隻得緩緩喝下。

周氏將容少卿安排在少君的隔壁,容少君長得白白淨淨的。他平日也能玩笑,不過與少卿不熟,所以顯得特別安靜,如今還在閑職上掛著。

因為剛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回,少卿先告辭離席,聽說去葉府,景昶也坐不住了。容太傅給準備了馬車,送兩個人離開。沒想到會是這樣,少卿對著景昶做了個請的姿勢,他點頭,率先上了車。

馬車緩緩駛離,容少卿端端坐直,目視前方:“小將軍出征還順利嗎?”

景昶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左臉,苦澀道:“差點丟了性命,那楊家五郎果然厲害,若不是魏三救我,恐怕我景家就要斷後了。”

她僵硬的轉頭看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將軍福氣在後麵呢!”

他唇邊扯出一點笑意來:“但願吧,幸好少卿的心‖

☆、鳳在下

第二十五章

容少卿女扮男裝欺君罔上,這消息當時震驚朝野。

葉西鳳親下命令,將其打入天牢,擇日再審。

皇帝震怒,無人不震驚,都道此人相貌淡雅清靈,卻不曾想真的是個女兒身。

最受不了的人自然是容太傅,他連夜趕到皇宮之內,怒斥少卿。

這欺君大罪,又怎能脫得了幹係?

剛辦了喜事,周氏在家哭了又哭,生怕被拖累。他跟在葉西鳳後麵訓斥了半晌,最後忍不住老淚眾橫,跪了皇帝麵前,容太傅求新皇開恩,能留女兒一條性命。

皇帝直接將案上鎮紙的玉器扔了下來:“欺君之罪,九族需誅,還妄想留她性命?”

葉西鳳默不作聲,容太傅長跪不起,伏身在地:“都是老臣當年造的罪孽,老臣願替她負罪。”

容少卿自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求情的話,卻在這個時候才微微動容了些。

隨即,在葉西鳳的首肯下,她被打入了天牢。

第一個探視她的還是他,容少卿時常想,若他不知曉前世,還會不會對她那般照顧?前世她鞍前馬後,隻覺得尚且無法報答,今生更不想拖累他。

欺君之罪,她不能身居高官,葉西鳳高高在上,若是被別人抓住了軟肋,豈不是會害他?

欺君之罪,她也不能再招惹景昶,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前世的景昶,何苦害他?

於是她自己承擔了,日後再沒有人,能拿她做文章。

隻是從未想過容家一家人,因為篤定容太傅會跟她劃清關係,又有他什麼事情?

前世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可,容少卿萬萬沒有想到,老爹會在新皇麵前替她請罪。

不禁唏噓。

前世今生,果然不同。

葉西鳳給她帶了些許蜜餞,可惜她吃不下。

容少卿穿著幹淨的囚服,披散著長發就坐在矮桌旁邊,他打開紙包,拿出一顆送到她的口邊。

“以前你最吃這個。”

“是,”容少卿張口含住:“然後牙疼得半夜半夜沒法睡覺。”

他又從懷中拿出木梳,跪坐了她的身後給她梳發。

牢房很幹淨,這是容少卿唯一欣慰的地方。

葉西鳳動作輕柔,問她:“可還有未了的心事?”

容少卿點頭,輕扯了發間,連忙坐穩:“現在大人能不能告訴少卿了,那背棄之苦,是否還有隱情?”

他一怔:“你現在還想著這個?”

她輕笑:“說景昶那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