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就過來了:“小姐吃這個吧,豆腐西施今日豆腐做的不錯……”
正說著,裏麵那男人披散著頭發又出來了:“青容啊,你得多抓兩個人啊,不然咱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啊,成天叫我吃豆腐我都要變成豆腐了。”
她捧著豆腐碗就走:“誰叫你非跟著我來著?有口飯吃就不錯了,不想吃你自己出去掙些銀兩,我還能沾光不是?”
他斜眼瞥著她:“你好大的膽子啊,本殿本公子是什麼人,竟敢叫我去做事。”
女人頭也不回:“你自己說你是什麼人?敢不敢對外麵的老百姓去說,說你是質子殿下?”
他當然不敢,訕訕笑著:“好好好,是我怕了你,可我以為隻要跟著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呀。誰想到你竟然混成了這般田地!”
武僧遞過筷子來,她坐在了桌邊:“你以為我想要什麼樣的日子?遠離朝堂又能給百姓做事,少卿求之不得,現在養家糊口尚且還是問題,關鍵是你鋪張浪費習慣了,不然就叫四叔做點事情幫襯著些。”
“不行,”男人又笑:“他還得伺候我呢!”
“嗯是,”武僧道:“我不能離開主子半步。”
女人直直盯著他們兩個男人,一直到他們都低下頭去……
她吃了點豆腐和饃,最後歎息著對兩個人說道:“你們再去記我的賬,估計下下個月都要喝西北風了。”
沒錯,這三個人就是容少卿和越雲以及他的貼身護衛老四。
她不知道葉西鳳是怎麼安排的身後事情,一醒過來就在馬車當中,與這兩個人一起。他們偷了她的‘屍身’混在商隊當中遠離了京城。
這樣也好,一切重新來過,她終於可以卸下一切,再不做少卿,隻是做一個女人。當然她也感謝葉西鳳的改革,這樣才有機會當差,為老百姓做些除暴安良的事情。
可惜她俸祿微薄,實在有點養不起越雲。
當初離開京城,他也傻傻的帶了不多盤纏,後來也早早揮霍光了。
母親的本名姓顧,早在還剩餘些銀錢的時候,她就改頭換麵,買了假的戶籍,換名為顧青容,而越雲則扮成她的恩人雲越。
幾乎是順利的,就在這一年裏,落腳在了江西雲陽鎮。
正因為這個地方幾乎是周和宋的邊界了,所以龍蛇混雜,嫌犯眾多,不時的懸賞就能糊弄點銀子。對於這件事情,越雲更是得意,他斷言說這是因為他的英明決斷,沒有去吳國邊界謀生老天這才賞了口飯吃。
雖然,後來四叔偷偷跟她說,其實是因為他們迷路了,才導致的結果。
還算溫暖,越雲不喜歡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不能擅自離開,但他身患重疾,隻為這剩餘的時光能過上快活日子,而她,曾經夢想過的日子也無非如此,簡單而歡快。
……
天氣逐漸冷了起來,顧青容的日子越發的難熬,她千裏追蹤殺人犯是居無定所,等到再回到雲陽鎮時候,已經是冰天雪地,快過年了,她忽然驚覺自己快二十二歲了。
出這差事,她整整花費了三個月是時間,縣老爺的賞銀是加了又加,她將人押送到當地府衙,回去領了賞銀,這才往回趕。
街上張燈結彩,不時有認出她的人打著招呼。
有的說她不在時候給她恩人送米了,有的說送麵了,還有的說送糖了送肉了。
她一一謝過,從懷裏拿出些碎銀子多多感覺街坊鄰裏的幫忙照看。
走到家門口時候,青容長長的籲了口氣,她真應該慶幸這兩個人還活著。門口的大雪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大門上竟然還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站在門外,不知怎的也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