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單刀殘軀飲涼風(1 / 1)

在林越麵前明明已經消失的水人和冰劍,下一瞬卻立即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這讓林越感到驚詫萬分,當下是一動也不敢動。

水人拿著冰劍抵在林越的背後,卻也沒有再進半分。但即使林越還穿著衣服,他也能夠感受到從劍尖傳來的絲絲涼意。

正當林越心中納悶水人所欲為何時,他突然感受到從劍尖透入到肌理的寒意驟然加劇。那寒意由點及麵,層層遞進,隻用了極短的時間便將他的全身上下都覆蓋了個遍。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徹骨之寒,林越本能的想打個寒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為自己所動。他再逐一嚐試雙手雙腳,發現手腳也均已不受他的控製。

試到最後,林越悲哀的發現。現在的他,唯一還能夠自己控製的,隻有他的眼睛。

這樣的自己和一隻待宰的羔羊有何區別?林越知道自己已無反抗的可能,心中充滿了絕望。

或許區別還是有的,待宰的羔羊在被宰之前至少還能踢蹬兩下腿,而他僅僅隻能眨眨眼。

正當林越已經做好覺悟準備引頸受戮的時候,他卻邁開了腿然後不由自主的提著劍往門外走去。

在被迫用手打開房門時,林越才發現此刻自己的手上已經布滿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就如同秋天草葉上的那層冰晶一般。而林越當下的所作所為,正是在這布滿全身的冰霜操控之下。

林越打開門,陽光便帶著暖意直直的照在了他的臉上。雖然這些暖意比起冰霜帶來的寒意簡直可謂不值一提,但終究是聊勝於無。

許是久處室內的緣故,林越覺得陽光有些許刺眼。所幸他的眼皮尚且還能夠自己控製,便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在冰霜那強大的控製力之下,林越邁開雙腿往來時的那條長廊跑去。看樣子,這冰霜是想帶他離開這天一府。盡管林越心中並不想受這冰霜的桎梏,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反抗都是無濟於事。

那些力氣,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聲息,激不起任何波瀾。

而這時,那冰霜似乎是由於被林越的反抗弄的有些生氣,它操控林越雙腿邁步的頻率越來越快,步伐也越來越大。

最後,林越隻感到耳邊的風嘯聲越來越大,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腳下的步伐越來越虛。原本需要快步走上半炷香時間的窅幽長廊,竟然被他隻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就走完了全程。

而等到了那個花苑的時候,林越的身子更是已經在冰霜的持托下完全的飛了起來。周遭的場景飛速變換,落在林越的眼中甚至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如果他的嘴夠張開的話,此刻的他一定全程都在大聲叫著。

按理說,林越雖未入修行之道,但他一直都對能夠馭息淩空的靈修者感到極為羨慕。此刻他能在冰霜的幫助下了卻自己不能飛行的遺憾,應該是快事一件。

可快意是有,隻是這飛行的姿勢屬實有些不太雅觀。別人飛行時都是馭息或者馭劍,憑虛禦空,仙氣長存,一塵無染。像他這種呈“大”字型如同鬼魅一般飄蕩在空中的,可能由古以來還是第一個。

因此,林越一麵在空中飛著一麵又不停的在心裏暗罵著冰霜。

……

“刀叔叔!”

伴隨著諸葛之的一聲驚叫,一個人影斜橫著從半空中摔落而下,此人正是護府人刀劍笑。

刀劍笑剛在諸葛之的攙扶下勉強站穩身形,卻又從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虛弱的說道:“‘左右雙軍‘,果真是名不虛傳。”。

右軍身著白袍,袍上秀著幾朵黑色雲翳,正與左軍馭息淩在那半空之上。他冷冷的看著剛才還狂絕不可一世的刀劍笑,不屑的說道:“世人都說天一府中有個高深莫測的護府人,如今看來,卻是世人言過其實了。”

左軍與右軍都是靈魄已達六重境中期的高手,實力極為強橫。再加上二人本就身為同胞兄弟,又聯手縱橫靈修界多年,身經百戰,彼此早已是心意相通。莫說是麵對六重境巔峰期修為的刀劍笑,就是碰上剛踏入七重境修為的靈修,他們也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