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儀繼位的人選是誰。這種靠從龍之功來博出位的事情,他們可不幹。而且現在雍正帝新出的眾多政令,他們事情多著呢,沒空管這些小打小鬧。
她不愛弘曆,即使他長得一副討女人喜歡的臉,有著令人豔羨的身份。她還是愛不起來。隻要一想到因為他和他的額娘,讓她的人生有了曲折、有了汙點,她就討厭的不行。
皇阿瑪、各母妃、大臣們稱讚她做為嫡福晉大度,妯娌們羨慕她有一個雖好色但對她仍長寵不衰的丈夫。可有誰知道這府裏麵的女人,至少有一半是她找來的呢?
弘曆根本就不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他就適合是一個別人幫他做好所有的事情,然後他混吃等死就行了的敗家子。
借著手段給他時不時送上一兩個美人,他哪裏還有記得她嫡福晉的臉麵?當她那好婆母時不時送過來的兩三個侍妾格格,在他麵前對她上眼藥的時候,在他背後做手段的時候,他何時又暖過她的心?
當然,這個身份她也不想要。
可笑吧,這個男人他不需要她將府務管理如何如何,隻要奉承著他,送上美人攏著他,她身後的勢力時不時透出來,他就會如狗對著主人那樣對你巴著。
漫漫度過昭華,她年紀也開始大了。真沒有想到,弘曆竟然手上收攏有這麼大的勢力要去爭皇位。一瞬間讓她受到極大的衝擊。
如果弘曆真的……
可是父親擊碎了她的夢。
說的也是,就算弘曆手下的能人再多,就以弘曆的見識,這上位的希望真不太大。
等吧,有好戲看著。她隻要靜靜地呆在府邸,靜靜地做好後路準備就行了……
果然在精明的雍正帝麵前,弘曆一切的手段就如同上不到台麵的泡泡一下子就被戳破一下。直接抄了弘曆的老底,將他禁足府中不得離開半步。
折翼的弘曆比一個討生活的平民都不如。隻會呆在屋子裏發脾氣,玩女人,唉聲歎氣。讓人沒眼看。
看來她找的退路很快就能用上了……
祿兒呆在自家陪嫁的莊子裏散心時聽到弘曆竟然跟西洋人勾結想要謀篡國位。她真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個男人。
看年紀也不小啦,做事想法怎麼還這麼天真。與狼共舞真的能成?隻怕搶到的食物還沒進口,你自己就要先被人家撕碎了。
果然,鴉片啊,是鴉片啊。她一個身處後院的女人都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弘曆竟什麼都看不見了嗎?
這一次,就算是雍正帝想饒他,恐怕朝上朝下都不會答應了。
養蜂夾道,這可能真的是弘曆今後的歸宿了……
熹妃那個女人還想用孝道的身份壓她,以鈕鈷祿氏家族功勞,撈出弘曆。也不想想這等謀逆大事,是一個家族可以插手的事情?
榮華富貴時,那些女人就隻懂得為自己身後家族撈好處,或是在內院爭鬥爭男人的寵愛。這弘曆一倒,她們除了拂風弱柳巴著弘曆在那裏呼天搶地之外,也找不出其他的辦法。還想讓她繼續管這爛攤子,這主意倒打得好。
雍正帝沒有遷怒她們這些女眷,圈在府裏生活除了沒有伊始的奢華,不能出府,生活倒是無憂。她懶得管這被那些總打著小算盤的女人周旋,稱病的信息打上去,雍正帝也默認了她的作為。將管家交於兩個側福晉,她開始晃悠悠的悠閑生活。
當老媽子這麼多年,總算得了個自由身。雖然雍正帝不愉,也沒有為難她。畢竟從一開始得到治國時鈕鈷祿氏家族的支持,他就從她的作為中明白會有這麼一天。
再也不用這麼抑鬱,再也不用看熹妃的臉色,由她要挾家族,再也不用看著府中的女人為三兩黃花在那裏明嘲暗諷……
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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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曆過聖寵眷濃,從天堂打落地獄,爭爭爭,到失敗到放逐到分封諸侯王爺再到失望無份,弘曆覺得自己的人生可以寫一本血淚回憶錄。
好在他戰戰兢兢終於在新帝的青光眼中過了三十年,在上皇的施恩之下,終於從那方寸之地出來。出乎意外的,過繼給了八杆子遠的宗親,頂替的爵位是小小的奉恩將軍。揭過了他罪臣的名號。
惶惶幾十年的弘曆倒是意外得不行。
可是能活著走出養蜂夾道,三十年的打磨,已經讓他消失了僭位的銳氣。多年無人交流的囧態,在帝威正盛的隆安帝麵前,竟然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現在的弘曆已經年近六十,花甲之年,外表已經垂垂老矣。圈禁的生活除了能基本保證他的生活和生命安全之外,外界的消息竟丁點不知,畢竟雍正帝當年可是連個女眷都禁止探視的啊!
此次能放他出來,可以說意外至極。料想不到,弘曠還給他封了塊小封地,讓他到自己的封地去上任,而不是放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經過幾代帝王的經營,大清中央集權已經是各朝的極致,現在竟然能效法大周分封愛新覺羅家的皇子王爺,這真真是天上掉餡餅。弘曆拿到的封地比之別人小了十倍不止,他都感覺痛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