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的確是老大準許他們下山去劫轎子的,怎的又不讓他碰女人……

富大想不通了,寨子裏的弟兄們都想不通了。

而這個時候,富大心裏剩下的,隻有悔恨。

“老大,我看這富大就是該死,我們當中有人出言勸他聽你的吩咐,可是他就是固執……”話未說完,那人被老大的臉『色』嚇得禁了聲。

老大就是這樣,從來都是把寨子裏麵的規矩當做金科玉律來要求他們,山寨裏從來都是鐵一樣的紀律,無論是誰都必須遵守。一旦違背,都必須嚴格按照上麵注明的刑罰來處置。

“速戰速決。”男人聲音依舊平平,如流嵐低掠,沒有起伏,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老大似乎是真的動氣了。

不敢再廢話,富大被人拖了出去,有心人帶上房門,房間裏麵隻剩下了顧良喻和他們的老大。

他們固然是走了,但是顧良喻心中怪異更為揮之不去。

男人似乎靠的更近了,他的呼吸,就在耳側。

隔著蓋頭,那熱熱的感覺拂過製作蓋頭的毫州輕容錦,直直的透到耳根,顧良喻不禁咬緊了牙,縮緊了脖子,心裏氣的暗罵這個老大,什麼老大,分明就是大流氓= =……

“你……”

男人的聲線變得有一絲黯啞,在耳畔,顧良喻心驚肉跳,趕緊自報家門:“我是江南顧氏嫡女顧良喻,我將嫁之人乃當今丞相嫡子裴襄裴小相爺,一個是當今聖上的金庫,一個是當今聖上的智囊,你今日若敢動我,我……我明日就敢找人來平了你這山頭!!!”

越說到最後,她越激動,以至於蓋頭忽然的被人扯下來,都渾然不覺。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切歸於安靜,歸於兩個人微妙的懷抱裏。

空氣似乎有剛才顧良喻大吼而產生的隱隱波紋。顧良喻的身前還是富大想要施暴的那張床,一切仍舊是很殘酷的老樣子。

萬物靜止,心跳將近窒息。

那雙眼。

那雙眼帶著前所未有的鋒利回憶,直直的朝著顧良喻的心窩刺來一樣。

下一秒,顧良喻緊緊的縮在那人的懷裏,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疼痛一次一次的提醒她,她在步千湛的懷裏,這是真的,這不是夢了一次又一次的夢。

“步……步……你是……”

顧良喻聲音顫唞,早就沒了之前的底氣。

“不什麼?”

男人看她漸漸紅了眼眶,雙手鬆開,眉目一切重歸於冷淡,她從那個懷抱裏失去所有的溫度,再次掉落在床榻上。

她強行抑製住眼淚。

“你是步千湛。”

顧良喻的麵龐上終於爬上一絲久違的笑容,紅唇黛眉,赤金『色』的鳳冠之下,眼眸之中的驚喜,比燭火還要盈人。

☆、6/我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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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千湛!!!”

顧良喻嘴角上挑的弧度越來越大,她幹脆一把扯去了自己頭上礙事的鳳冠,整個人再度撲到男人的懷裏,大紅『色』的嫁衣搭上男人沉默寡言的玄『色』衣袍,竟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意味。

顧良喻整個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掛在了步千湛的身上,不過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她就被步千湛大力的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這位姑娘,請自重,在下的確是步千湛,但在下並不識得你。”

步千湛還是那個步千湛,一如他的五官還是顧良喻日夜在心裏描摹的那樣,劍眉英挺,刀光咄咄的印影,細長的雙眸有冷冷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