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要打算告訴顧良喻?”

王僧辯是個可塑之才,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必須考慮能不能讓他繼續留在山上。

步千湛眯縫起眼眸,讓王僧辯險些看不到,他們昔時一起訓練的那種同仇敵愾的兄弟情。

“我的事,王僧辯你不要管。”

步千湛看了他一會兒,斂去眼中戾氣。

“還是要多謝你,救了她一命。今天我們談過的一字一句……我都不希望有第三個人聽見。”

步千湛頓了頓,指尖一絲涼意,像是某人的眼淚。

他皺皺眉,想起顧良喻這麼久了居然還沒從淨堂裏麵出來。

“我們,還是兄弟嗎?”王僧辯沉默了許久,終於問楚這樣一句話。

他也明白,自己今天知道的太多了,許多真相如果掌控不好,就完全變成了一把懸在自己頭上的刀。

“隻要某些事你不開口,那麼就是。”步千湛對他微微頷首,然後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

話說步千湛剛走出了王僧辯的屋子,迎麵就撞見了迎眉欲言又止的癟著臉,然後拉著尉遲漱往這邊走。

☆、呀!

看著尉遲漱的臉『色』也不是很對,步千湛不禁沉了眉頭,環顧,也不見顧良喻的身影。

應當是出什麼事了。

這個念頭迅速的附上了步千湛的心頭。

“步先生!”迎眉看到步千湛之後,驚喜的喚道。

她不是看不出顧姐姐和尉遲姐姐之間的矛盾的,但是她不僅不知道怎麼從中調和,看到了步千湛,更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尉遲漱聽到了迎眉的叫喊,急急的輕喚:“步大哥,你可在?”

步千湛:“在你西北方。”

尉遲漱果真像是找到了最準確的路線一樣,飛奔到了步千湛的麵前。

尉遲漱有些氣息不勻:“步大哥,我不太喜歡這裏。我還是喜歡以前戰場上那樣和你並肩作戰。”

步千湛微微頷首:“可是那種日子都過去了。”

尉遲漱隨後將頭轉向了他,眼睛雖然被包紮了,但是卻不甘示弱的看著步千湛的方向。

“那麼你的承諾呢?也無法回來了?”

她聰明的順著他的句式說下去,步千湛直皺眉。

西嶽尉遲,名門望族,世代簪纓。

戰場之上,拚殺之間,西嶽尉遲宗正是步千湛那時的先鋒,可尉遲宗想象不到的是,自己的女兒居然也跟著混進了軍中,尉遲漱從來不是個乖覺的『性』子,她畢竟是女子,後來避開眾人野外沐浴被人發現,險些被人欺負了去,事後她爹爹尉遲宗氣的差點背過氣去,直嚷她胡鬧。

後來尉遲宗死在戰場上,臨終之時口裏念叨的隻有尉遲漱一個人,他拜托步千湛千萬要好好照顧尉遲漱,步千湛原本想認了她做義妹,但是尉遲漱抵死不從,且一直堅持自己爹的自己意思是要步千湛娶自己為妻。

步千湛也懷疑過她是否得了臆病,但自從發生了某件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尉遲漱了。

直到今天,尉遲漱高調的出場,不僅讓眾人震驚了,也讓他吃了一驚。他從未想過事隔這麼久,尉遲漱居然還能找上門來。

現在細想,難道是尉遲宗那老頭出事了?

步千湛眉頭一擰:“西嶽尉遲一族,可發生了什麼大事?”

尉遲漱這才沉默下來,之前所有的力氣和歡快的情緒,都是她強行堆積出來的,此時此刻,轟然倒塌。

尉遲漱的表情一片灰敗的死寂,步千湛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小漱,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要怕,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