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充當炮灰(1 / 2)

不久,他們把搜到的東西集中起來,都是些金銀銅錢日常用品,或女人的首飾絲帕之類,另有一些飛鏢鐵爪梅花針之類的暗器,沒有搜到能夠表明身份的有價值的東西。

陳達班說:“派人把這些賊屍都拉到野外埋了吧!此事不要聲張,也不要報官。”

這時,家人們正忙碌著搭靈棚掛白幡張羅喪事,人們披麻戴孝,哭爹喊娘,焚燒紙錢,場麵亂亂糟糟。

陳達班麵色陰鬱,對眾人說:“喪事要一切從簡,不要通知親友來吊唁了,明天就悄悄出殯。大家要繼續保持戒備,我們雖暫時將賊寇殺退,他肯定不會善罷,難保不再起波瀾。”

他陰著臉背手踱步,不時地仰頭望天,茫然無奈。二弟之死對他心理上震動極大,遭逢這等大事使他有了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做什麼都覺得不塌實,以後會發生什麼情況很難預料,但他心裏明白,以前那種自在無憂的日子已經不會再有了。

唉!樹欲靜而風不止,身在江湖,誰又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呢。

身披重孝的陳玉昆湊上來說:“伯父,有一名女賊沒死,我們是否可以從她嘴裏問出些什麼來?”

陳達班立刻說:“快帶我去!”

那女賊被安置在大少爺住的西跨院的一間空房內,他們趕到時,她已換上了盧鳳英的一套粉色碎花棉襖,正蓋著厚厚的錦被,背後墊著兩個繡花枕頭倚靠在床頭。

屋內炭盆裏炭火燒得正旺,兩個丫鬟正站在床邊伺候著。

見到陳達班他們進來,那女賊故意扭臉看向牆壁,不理他們。

陳玉昆見狀憤怒地揮起拳頭:“惡婆娘,在我家殺完人還敢冒充少奶奶,看我不打死你這魔教妖孽!”

少婦猛地轉過頭,兩眼噴著怒火:“哼!我家的人都叫你們殺絕了,我和你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如今落入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陳玉昆怒不可遏:“我爹娘,大哥都被你們殺了,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為我爹娘祭靈。”

他說著抄起一把單刀就向少婦劈去。

陳達班抬手抓住陳玉昆握刀的手往回一帶:“昆兒,你退下!”

陳玉昆蹬蹬退後兩步,“當啷”單刀落地,他號啕大哭起來:“爹,娘,你們死得好慘啊……”

陳達班一擺手,兩個家人架著哭號的陳玉昆走了出去。

他看著那少婦,口氣和緩地說:“姑娘,請不要激動,你的傷怎麼樣了”

少婦哼了一聲:“少來假慈悲,要殺現在就來個痛快!”

陳達班說:“姑娘放心,我隻問你幾句話,然後就放你走。”

少婦恨恨地說:“你們都把我家的人殺了,我往哪走?我今生如果不能報得此仇,不如現在你們就給我來個了斷!”

陳達班依舊平靜地說:“姑娘此言差矣,你張口閉口報仇。是你們到我家來殺人,而且殺了我的親人,我們隻是自衛,弄到這種地步也並非我們所願,誰是誰非姑娘自己也能評斷。”

少婦氣沮,雙手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陳達班見她悲傷欲絕的樣子,安慰道:“姑娘,可能我們都是受害者,我現在就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姑娘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魔教中人?能否談談你們此來的經過?”

少婦哭了一會兒,抬起頭望著陳達班說:“如果我不想說呢?”

陳達班愣了一下,歎了口氣,說:“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強人所難,你在這裏安心養傷吧,傷好了我就放你回去。”

他搖著頭,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少婦喊道:“等一等!”

他回過頭,問:“姑娘還有事嗎?如有需要,叫丫鬟們就行了。”

少婦淚眼迷離,望著他說:“你真的不殺我,放我走?”

陳達班苦笑道:“我們殺你有什麼用?”

少婦低下頭,良久,她輕聲地說:“好吧,我把知道的說給你聽。”

原來少婦名叫許銀壇,是德州振遠鏢局總鏢頭杜東海的二兒媳,不久前杜老鏢頭也收到了旭日神教的旭日令,考慮到近來江湖上眾多的滅門慘禍,為了求得平安,無奈歸順了旭日教。沒想到,想平安卻帶來了更多的不平安,旭日教刻毒至極,振遠鏢局剛入教就被指使著去鎮壓敢於反抗不服的武林勢力,結果是還沒將別家滅門,自家卻在這次行動中被滅了。

陳達班聽完訴說,歎息道:“唉!魔教不除,江湖將永無寧日!杜老鏢頭英雄一世,怎麼也如此糊塗!既然已知上當,為何不及時懸崖勒馬,卻還要助紂為虐!”

許銀壇哭得淚人似的:“伯父有所不知,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魔教的殘忍冷酷令人發指,它不但扣留了我們家的老夫人和一些孩子作人質,並且,每次行動都要逼著我們這些有武功的婦道人家跟著男人一起拋頭露麵去拚死拚活,說是要舍家赴難,其實就是斷絕後路,使人不再以家為念,而且一旦女眷被殺也更能激發男人的仇恨和鬥誌。唉!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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