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想到那方麵去了!”我心中住著的天使對我說,把我從臆想的漩渦中拉出來。
“靠!”
我低聲罵了一句,直挺挺倒下去,拉起被單蒙過頭。
快睡覺,快睡覺,快睡覺,快睡覺··· ···
安景翔,安景翔,安景翔,安景翔,安景翔··· ···
賭
24.
“你在想什麼?!”
安景翔突然放大的的臉出現在我麵前,把在胡思亂想的我嚇了一跳,他看著我額頭上掉下來的三根黑線嬉皮笑臉地從我座位後麵擠上來,成了抱著我坐在座位上的姿勢。
他溫熱的呼吸又噴在我的脖子上,他是多麼自然而然的舉動,可是此時我覺得他環著我的手是那麼燙人,讓人難受。
“拜托你們兩個玻璃要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地秀恩愛啊,天還沒黑就想那事啦!”
我的同桌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他叫朱家楊,舉止娘氣說話刻薄,我剛和他說話不到三句就會開嗆。運氣不好抽到和他同桌,萬幸的是沒有和他同一個宿舍,不然我會有幸成為貴校被舍友逼瘋的第一人而登上校刊市刊甚至是全國的新聞頭條。
不過後來我發現他隻有對我才這麼刻薄,像是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會像和我說話一樣句句帶刀,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惹到這“姐們”了。
“你不知道,我一節課見不到我老婆就想的慌。”安景翔開著我玩笑應和,我和他關係要好經常被別人說是小情侶,安景翔這家夥還厚臉皮地說我就是他老婆,從此經常叫我老婆還傳得人盡皆知,弄得我很是鬱悶。
“你眼光也夠次的。”朱家楊話裏帶刺,眼睛放出兩道白光朝我射來,小蘭花指捏的,花旦看了都要羞愧而死。
安景翔笑得更開了,使了勁地把我抱得更緊,說:“我就喜歡他這樣的傻瓜啊。”
朱家楊切了一聲,扭過頭開始寫剛才老師留下的習題,不在理會我們。
我不知道安景翔是開玩笑還是真心,是寵溺我或是也像朱家楊那樣含沙射影。但是,當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心底竟然湧起一股暖流,像是有棉花糖在心裏暖暖地融化。
那麼,安景翔,你說的喜歡到底是那種喜歡呢?
是想朋友之間那種喜歡?還是像兄弟之間那種喜歡?還是像我對你一樣,曖昧不明的,在一起時候會心跳加速呼吸不暢的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歡?
安景翔在我耳邊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我一句也聽不進去,腦子裏想的都是他喜不喜歡我的問題。
如果他對我的喜歡是我對他的那種喜歡,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在一起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如果他對我的喜歡不是我對他的那種喜歡,那麼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繼續麵對這份友情?繼續,還是分開?
不不不,我一定對他也是他對我的那種喜歡。我對他一定也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我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愛上安景翔呢,一定不會的。
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我在草稿紙上塗寫亂畫,等我回過神來,一堂課就已經快到尾聲,我看著自己在紙上的傑作,啞然失笑。
滿滿的都是安景翔的名字。
我把草稿紙揪成一團,死死地拽在手心,紙團尖硬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矯情!”
冷不丁的,我的耳邊響起一句聲調低沉的諷刺。
我驚錯愕的扭過頭,盯著朱家楊,他也盯著我,目光裏盡是嘲諷。
他都看見了?他看清楚上麵的字了?他知道我喜歡安景翔?他知道我喜歡的是一個男人?他是不是覺得惡心反胃?他是不是會告訴安景翔?他會不會當眾揭穿我讓我難堪?或者他會以此作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