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耍得真夠徹底的!”
一瞬間,初蝶的名聲已經臭到街知巷聞,而小倌卻成為了一個被人同情的弱者。世臨還是冤大頭,從未被超越。
聽小倌彙報,世老爺坐不住了,給了初家一點臉色看,施加著壓力。初畫心裏還是很清楚的,現在的初家,少了金老爺在官府之中的勢力,單憑自己的財,也做不成什麼大事。像初老爺那麼貪心的人,一定是想借世家瀲灩樓的天下第一樓的名聲,嚐試勾搭各種權貴。
可貌似世家還是沒有開口悔婚,這令初畫擔心得徹夜難眠。
第三日。這件事迅速讓初蝶臭名遠揚。在同一時間裏,大紅花開始擔心初畫的手段會使得初家會報複那位小倌,於是日夜保護著這位“證人”,忙得夠嗆。
另外,初蝶也開始反擊。雖然不知幕後策劃的那個人是誰,可她也是有辦法化解的。她雇了很多人去詆毀那小倌的名聲。說他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救了初蝶,初家給了他一大筆錢之後作為報酬之後,他竟忘恩負義,為了更多的錢而敲詐初蝶,初蝶不肯,他就開始造謠生事,妄想獲得一點封口費。
初家更下令鏟除這位惹是生非的小倌,隻是奈於此事還太過張揚,便想先與世家行了姻親再作打算。
初畫當然也知道初蝶背後做過事,隻是現在她在出手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她隻好靜觀其變。
再說到藥鋪這兒,簡迭最近的行為很是古怪,常常出去了就大半天沒個影子,可是有時候又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初畫懷疑他是初蝶身邊的人,所以對此甚是防範。
在不知不覺中,第三日就這樣過去了。明日……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今晚的月色不怎麼好,屋子中暗暗的,初畫坐在床榻上,怎麼都不能入眠。要是一閉眼,她就能昏死過去該多好。可為何每當她閉眼,看見的總是小叫花呢?
當年在門口撿到的髒兮兮的小乞丐,現今已經變成了世家的公子哥。或許他從沒變過吧,隻是她一如既往地不了解他。
她多麼希望回到那年,若是可以重新來過,那該多好。可是,重生就已是第二次生命了,她怎麼可能再有反悔的機會?她照著初蝶的軌跡在走,可初蝶卻早她一步搶走了小叫花。這就是命運吧?
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怨天尤人。可就算如此,又有何用呢?月亮慢慢從雲中探出腦袋來,可沒過幾秒,她的亮光就被晨曦籠罩,隻好悄悄地,再躲到雲層裏麵。
再過了會兒,天亮了。初畫仿佛又能聽到從山林那裏走來的老伯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然後敲門,吵醒她,也告訴著她,時辰到了。
初畫收下了藥材,然後回到房內將那遮臉的絲巾丟在一旁,換了一身衣裳。今日都準備好去他們的婚宴了,還怕什麼?她要告訴所有人,她初畫,不是那麼容易就認輸的!
她穿的是一身並不鮮豔的素色。又不是她的婚宴,她可不會穿得那麼喜慶。簡式的衣裳襯得她極為清雅。這一年的養白效果十分理想,初畫再也不是那個從田裏回來的鄉下女子了,她早也沒那時如此單純了。
現在還隻是大清早,可她卻能聽見路過的奏鳴聲。是成親專用的,有些吵鬧的聲音。初畫不知為何,當她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她仿佛失去了理智,全身上下除了越握越緊的手之外,沒有一處不是冰涼的。
搶了她那麼多年的東西,是時候該還了吧?
初畫已經吩咐好了小倌與那個當初幫過自己的小乞丐,今日,她就要——大鬧婚宴!這個婚宴,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初畫自覺地打開門,果然是簡迭。初畫那時候才想起,棘手的還有他。雖然她不確定簡迭是初蝶身邊的人,但是以防萬一總是好的。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蔚藍出賣了兩次的初畫,這次不能夠那麼大意了。
“早。今日起得很早啊,臉色怎麼不太好?” 簡迭一臉輕鬆,因為對於他來說,到了今日,他的任務就快完成了。隻要今日的事成功,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初畫也發現了簡迭臉上的愉快,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照常答道:“昨夜天氣有些悶熱,難以入眠。”
“這麼一大早準備上哪兒去?” 簡迭隨意地一問,卻在無意間讓初畫的表情更僵硬了,“難不成是去世公子的婚宴?”
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簡迭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在他心裏今日可是個好日子,但在不明真相的初畫眼裏不是。“那我陪你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初家與世家的婚宴,會辦得多麼盛大。”
連去婚宴都要監視著她麼?初畫深呼吸了一口,不再說話。她真心想對著簡迭的臉就這樣一拳打下去!
可是她不能。她要將所有的恨都發泄在初蝶身上,今日,就等著瞧吧!不是初蝶的婚事被毀,就是她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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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到達初家時,眾多圍觀群眾以及初家眾人都在焦急得等待著今日的新郎官——世臨。而身旁的簡迭也是一臉焦急,初畫看見,不屑得冷哼了一聲。
小叫花若是不來,她今日也是要讓初蝶徹底身敗名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