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季秋白盯著剩下的那條路半天,才下定決心,打算踏出第一步。

“我走在前麵。”小狼原本趴在他身後,抓緊一分一秒躺下,在聽到季秋白的腳步聲後,快走兩步,衝到他前麵。

“嗯。”季秋白點點頭,看著小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喊了句:“小狼……白澤,你能變成人形嗎?”

小狼轉過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覺得這條路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因為他沒有感覺到戾氣,季秋白這麼說,就像是在擔心狼形的白澤沒辦法使用能力一樣。

小狼突然覺得自己的能力被輕視了,於是小狼轉過頭,眯起眼睛,危險地看著季秋白,問:“你說什麼?”

雖然季秋白和小狼相處的日子不久,但是他已經可以完全分辨小狼的每一個表情了。當小狼眯起眼睛的時候,代表兩個意思,一是困,二是很生氣。

“……”季秋白腦子飛快地動了動,然後僵硬地說,“……因為我想牽著你的手……”

小狼突然愣了一下。在他的記憶中,似乎還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然後小狼仰起前肢,做了個人立,再轉眼的時候,就是一個翩翩少年站在季秋白的眼前。

季秋白原本隻是覺得狼形的白澤實在是太大,大得季秋白沒辦法湊近,而且還有視線差,讓季秋白覺得渾身不自在。

但是說出口的話也無法收回來,季秋白硬著頭皮想牽住白澤的手。媽呀,自從他上了初中,連他媽媽都沒牽過他的手了。

白澤輕輕地哼了一聲,撩開自己遮住手指的白袍,示意季秋白可以牽他的左手。

季秋白在牽住白澤的手的時候,就覺得這人手實在是太涼了,涼而且溫潤、幹燥,牽著的時候,季秋白就覺得很安心,這樣熱的夏天也覺得無所謂了。

他們兩個是簡單的扣住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澤特別喜歡把季秋白的拳頭整個包到手裏,季秋白很害怕自己的指甲會劃到白澤,於是輕輕掙紮了一下,白澤無奈地看了季秋白一眼,然後張開手,和季秋白十指相扣。

“……”季秋白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想,我去,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但是這樣牽手又覺得非常安心。季秋白也就不再多說,安靜地任由白澤扣著自己的手,隻一個勁兒地盯著腳下,生怕旁邊躥出來什麼東西。

事實證明,張倚霄害怕路途危險而不敢前進是多餘的,雖然行走艱難,有些地方甚至要兩人相互攙扶才能過去,但是也沒有什麼要命的東西。

季秋白稍微鬆了口氣。

前方有一處被石頭砸斷了的斷處,白澤正彎腰查看,打算用冰將斷層修複,但是斷裂的地方實在是太長,要控製好力度不破壞本來就脆弱的土層還挺困難。

季秋白走了一整天,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他小心翼翼地脫了襪子,然後就看到自己長了水泡的小腳板。

不看還不覺得怎麼樣,一看到水泡季秋白後知後覺的疼得齜牙咧嘴,他抱著自己的腳丫正打算讓白澤給自己凍一層冰——反正他也不覺得涼——的時候,季秋白突然聞到了一股非常濃烈的香氣。

那香氣不像是普通的香水,而是非常甜,甜到季秋白都無法形容,季秋白抬頭剛想看看什麼東西這麼香,就感覺自己肩膀上滴了一滴水。

下雨了?

季秋白一邊毫不在意地抬頭,一邊衝白澤道:“白澤,什麼味道這麼香?”

白澤是那種一認真起來旁邊什麼都顧及不到的人,所以他雖然聽到了季秋白的聲音,卻沒在意,隻是輕輕地用‘嗯’字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