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
“那算了。”白澤聽到男子的話,就毫不猶豫地轉過身,離開了醫院。
醫生踟躕著,歎了口氣,跟著離開了。
季秋白這樣真的堅持不了三天了,他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醫生和張倚霄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和季秋白相處了這麼多天,肯定是有感情的,沒辦法救季秋白,他們心裏難受。
白澤卻沒有兩人表現的那樣難過,他甚至很平靜,背著季秋白走到了一棵樹下,然後平靜地開口:“接下來我們要分開一段時間。”
“……?”聽到白澤說這話,張倚霄和醫生都愣了,“什麼?”
“我早該這樣。”白澤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抬起頭看著張倚霄和醫生,道:“我有辦法能讓季秋白好起來,隻是……不能讓你們知道。我們分開兩天走,這樣。”
“……”醫生頓了頓,道,“那當然好,隻是,以後我們怎麼彙合?”
“我不離開這座島,你們通過七十五號來找我們兩個。”白澤看了看季秋白垂下來的手臂,竟然也有些擔心了,隨後也不留戀,徑直轉身走了。
醫生和張倚霄看著白澤背著季秋白的背影,看了很久,兩人隻見的氣氛異常沉默。
醫生尷尬地想,靠,那以後的兩天豈不是自己和張倚霄單獨相處?那多不好意思啊。
但是張倚霄沒有醫生想得那麼多,他向前走了兩步,和醫生保持著些微的距離,然後道:“走吧,找個地方住下來。”
“啊,嗯。”醫生點點頭,跟著張倚霄走了。
季秋白覺得自己就像是掉到了熱水裏一樣,身上特別熱,還流了很多汗。背著自己的人體溫低,因為瘦所以骨頭硬硬得擱在季秋白胸`前,在他背上季秋白覺得非常難受,他忍不住掙紮了一下。但是長時間的發熱讓季秋白體力不支,他的掙紮也不過是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罷了,偏僻他有一條胳膊根本動不了。
有一瞬間,季秋白還以為自己會死。他的手很痛,被咬傷的地方腫成兩倍大,流出了不少的膿水,季秋白很害怕白澤嫌棄他,但是他的手又動不了,也沒辦法抽回來,於是季秋白就哭了起來。季秋白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就隻是流眼淚,一邊流眼淚一邊哆嗦。
白澤背著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後季秋白感覺到白澤把自己放下來了。他躺在地上,突然心裏一寒,以為白澤要把他扔在這裏,季秋白抬起雙手,嗚咽一聲,摟住白澤的脖子。
季秋白睜不開眼睛,他隻能感覺到白澤冷冽的氣息,那味道讓季秋白非常安心,但是也非常恐懼,他恐懼白澤會扔下他,他不想離開白澤。
白澤沒有讓季秋白放手。他隻是調整了一下季秋白躺著的姿勢,然後自己趴下,正好靠在季秋白的身上。
季秋白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是他太累了,根本睜不開眼睛,他隻能緊緊抱著白澤的脖子,手臂因為這個動作,傷口再度撕裂。季秋白疼得冷汗直流,但是就是不放開手。
季秋白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體溫越來越低,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頭腦一片空白。
接著他發覺自己好像被泡在了水裏,水是流動的,不停衝擊著他,季秋白想要掙紮,然後就聽到了白澤的聲音。
“別動。”白澤道,“忍一忍。”
季秋白難受得不得了,但是白澤讓他忍,季秋白也就不再掙紮。
那隻受傷的手臂最終也泡到了水裏,那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季秋白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白澤……你在幹什麼?”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