縢秀星四仰八叉的靠在座椅上,看著隔離窗對麵的人不屑地說:“作為公安局的獵犬任由你們驅使去殺人麼?啊……真是超級討厭的工作呢。”

“並不是殺人。”宜野座伸元推了下眼鏡,看著對麵的少年,不得不重新解釋:“犯人的犯罪數值若在規定的範圍以內隻需麻醉他們,然後帶到這裏接受治療。”

從潛在犯裏挑選執行官並不是特殊的例子,隻是挑選這麼年少的少年是否合適,宜野座伸元監視官並不敢苟同。臨行前禾生局長的叮囑猶在耳畔,此刻的宜野座也隻能按照要求盡量去勸說縢秀星加入公安局,畢竟自從佐佐山執行官死亡後一年多內,一課必須需要一個執行官來填補空缺。

“就跟我一樣?”縢秀星問。

“是。”宜野座伸元點了點頭,並不回避縢秀星的問題。

撇了撇嘴,縢秀星似乎知道自己遇見了個難纏的對手。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接受公安局人員的勸說,隻是這一次派來的監視官有些與眾不同。看著一牆之隔與自己有著天壤之別的人靜靜地等著自己下一個問題,縢秀星卻並不打算輕易的就跳進宜野座設下的“圈套”裏。無論怎麼看對方都是一個故作老成的人,挑釁一下或許能夠將那副偽裝扒下來也說不定。“監視官大人,您知道前一個來勸我加入公安局的人怎麼樣了麼?”雙手撐在隔離牆前的桌子上,縢秀星蹭地站起,緊緊貼向了隔離牆居高臨下地看著宜野座伸元。

宜野座跟著抬起頭,看著染了橙色頭發盛氣淩人的少年,微微笑著說:“被打斷了鼻梁骨住進了醫院。”

“……”縢秀星沒料到對方竟然微笑著將自己的威脅全數收下,並且沒有厭惡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垂頭喪氣。

“恕我補充一句:就算是殺人,那也是維持正義。”宜野座吐了口氣,來之前從前一位勸說者那裏了解了縢秀星大致的情況,做了詳細的分析才帶著半分的把握而來。對方終究是從五歲起就被隔離在治療室裏的少年,心性也不是太難掌控。“時間差不多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有決定就隨時告訴我——不論答應與否。”宜野座說完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褶皺的袖口,轉身時並沒有注意到縢秀星眼眸裏浮起的一絲光彩。

一周後,厚生省公安局一課。

宜野座伸元將縢秀星帶來的時候,一課的各位並沒有表示太大的意外。原本隻有四個人的一課因為突然多了一個人變得有些熱鬧,五十多歲的執行官征陸智己就像對待兒子一般照顧著剛來的新同事;與宜野座差不多大的執行官狡噛慎也對新來的同事也頗有好感,很快便熟絡起來,縢秀星便“小狡小狡”的叫他,並沒意識到其實他跟狡嚙差了近七歲的事實;執行官裏還有一位紮著高馬尾的女性——六合塚彌生,看起來與縢秀星年歲相仿,隻是不論做什麼都不苟言笑,話語也不算多,交談起來並不是太順利,好在六合塚並不是難以相處的人,經過了三四天的短暫了解,縢秀星也與她相處的頗為不錯。

但是,令縢秀星頭疼的卻是讓自己轉變想法成為執行官的宜野座伸元。

“囉嗦的眼鏡!”當宜野座將他寫的報告再次駁回並附帶著一通指責後,縢秀星終於忍無可忍的在背地裏吐槽了下自己的上司。

part one

2111年3月21日。

縢秀星加入一課已經過了半年多,也能夠完全適應執行官的工作與生活。除了不能單獨外出與在治療室裏沒什麼兩樣外,其他都非常不錯,隻是縢秀星還有一樣苦惱——想要外出就必須讓宜野座監視官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