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牙,他給梁盞發了一大段微信消息,大意是他覺得網絡營銷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不該接受公司的安排。
雖然他的措辭還算克製和禮貌,但梁盞還是看得火冒三丈,因為他字裏行間都是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你長成這樣,還要在網絡上拋頭露麵,很不合適,我不喜歡。
梁盞瘋了,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呢,就先管起這個來了,這人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一點?
沒等她回複這條消息,他又發過來一條:如果你真的接受了你們公司的安排,那我想我們可能不太合適。我家人也會很難接受。
梁盞決定不跟他浪費時間,直接拉黑了事。
但是拉黑了她心情也沒平複過來,在這種急需一個吐槽樹洞讓她發泄幾句的時候,她閨蜜沈子言正好也發來了消息,提醒她別忘了今晚的聚會。
梁盞:“……”
她還真被氣忘了。
沈子言口中的聚會,是她們從中學時代就在一起玩的幾個朋友的小聚會,每隔幾個月就會有一場,方便大家互倒苦水,再一醉解千愁。
梁盞這會兒氣還沒順過來,琢磨著自己晚上一定會喝酒,幹脆就沒去停車場取車,像之前相親時那樣直接去坐了地鐵。
這次聚會定在一間在A市很有名的私房菜館。
梁盞到時,沈子言已經在包廂裏看菜單了,其他人沒她倆離這這麼近,怕是還得等上一會兒。
沈子言聽到她推門進來,抬頭笑了一聲,說你還挺快啊。
說完這句,她就注意到了梁盞此刻的表情,不禁有些好奇:“怎麼一臉不高興?”
兩人認識十三年,彼此幾乎沒有秘密,這一次當然也一樣。
梁盞坐下,把自己第九個相親對象給她講了一遍。
一開始沈子言還感慨:“這人比之前那些正常很多啊。”
後來聽梁盞講到今天傍晚發生的對話,她也驚了:“這麼有病啊?!”
梁盞:“可不就是有病。”
沈子言立刻給她順毛:“來來來別氣,手機給我,我幫你罵他。”
“不用,我已經拉黑他了。”
“那也挺好。”沈子言本來誇她夠幹脆,但話到嘴邊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呃,那你這次又失敗了,阿姨會不會生氣啊?”
梁盞:“……你不要說了,我已經可以預感到她明天打電話衝我哭了。”
一談到這個問題,沈子言就萬般費解,梁盞才二十六,她父母就跟瘋了似的想按著她趕緊結婚生孩子,何必呢?
“我要是你,我就去雇個人裝我男朋友,平時不見麵,周末一起去你父母那晃一圈吃個飯。”沈子言說。
“你怎麼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個辦法?”梁盞哭笑不得,“我記得當年我本科剛畢業,我爸想把我介紹給他一個朋友兒子的時候,就是你建議我找個人扮男朋友帶回家。”
“因為管用啊,你看當年你跟紀同光演了一場,這事就過了。”沈子言拉著她的手說,“哎對了,紀同光真不回國啦?”
“……應該不回了吧。”梁盞其實也不太確定。
紀同光出國後,可能是因為尷尬,很少再聯係她。
至於尷尬的原因,就是沈子言剛剛說的,他們當年演了一場,扮過男女朋友應付父母。
但就連沈子言都不知道,那場隻有一周不到的扮演,最後是以兩個人不小心假戲真做上了本壘收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