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讀書期間常常被導師為難也不一定是壞事,起碼在此時此刻,她麵對提問者就冷靜多了,完全沒有當年答辯時那樣緊張。
市場部的動作很快,視頻一拍完,當天晚上就完成了剪輯,用梁盞的認證賬號發上了微博。
這一次幫忙“營業”的不隻沈子言,還有他們一早聯係好的一些已經有一定粉絲基礎的醫學科普博主。
不過饒是大家一開始轉發時的重點都在口腔知識上,一夜過去之後,底下的大風向也變成了誇這個牙醫長得漂亮。
梁盞也因此收到了許多措辭猥瑣的私信,但她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梁盞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跟自己過不去。
不論如何,這份推廣計劃的第一步,都算是成功了。
而且怎麼說,那個科普視頻的傳播度比她想象中還要廣,起碼之後的半個月裏,她每隔兩天都能從自己的病人口中聽說這個視頻。
對於她的專業技術,他們一概誇得真誠。
隻是令梁盞心塞的是,幾乎每一個誇到最後,都會補上一句梁醫生你不太上相。
“你真人比視頻裏好看多了。”
“普通人,沒辦法。”梁盞禮貌微笑,“又不是什麼明星。”
五月底,“普通人”梁盞迎來了第二次拍攝。
這一次比較有操作上的技術含量,要求直播她真正工作時的場麵。
當然,因為動手的人是她,所以到底選哪個病人做配合,她是可以自己決定的。
梁盞從一堆病曆裏翻了半天,最後選了個和她同校的本科在讀生,並打電話向對方征求了同意。
那姑娘興高采烈地答應了,說一定會好好配合。
梁盞:“其實也用不著配合,像以前那樣就好了,這個直播本來就是為了呈現真實的工作狀態。”
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再向運營確認完畢,定下了直播時間。
一開始,因為操作室裏有鏡頭,病人在躺下的時候明顯有些緊張,後來跟梁盞聊了幾句最近的牙套使用情況,便輕鬆了下來。
複診結束,梁盞還沒來得及摘下手套,就聽到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她以為直播已經切斷,就直接過去開了門。
來敲門的是他們單位這個月新招的前台,前台說:“梁醫生,樓下有一位先生找您,他沒有預約,但他說是你的朋友。”
梁盞:“朋友?”
前台點頭:“他說他姓紀。”
“紀?”她頓時錯愕,不會是紀同光吧?
這樣想著,她又問那前台:“我下一個病人約了幾點?”
前台說是下午四點半,離現在還早。
“那你帶這位紀先生上來吧。”梁盞說。
“好。”前台笑著答應了下來,旋即轉身快步下樓。
兩分鍾後,她這位闊別近三年的竹馬就上了樓。
五月底的S市已經很熱,但他卻一身正裝,就連頭發絲都沒有亂。
他站在她辦公室門口,笑意清淺,目光柔和,用久違的語氣喊了她一句阿盞。
此時的梁盞還不知道運營沒掐斷直播,所以滿心都是同一句話——他怎麼比三年前又好看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