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推門而進。
病床上,項安琪正偷笑著看著電視裏的綜藝,卻見陌生的一個身影。
“是你?”她驚訝的是這不是剛剛飛揚跋扈要把她趕出去的那位大老板嗎?他來這裏做什麼?
林粵海欲言又止,最終走到了床前,他看著她,三緘其口。愛夾答列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項安琪按下遙控器,屋子裏,再次恢複安靜。
林粵海低垂下眸,深吸一口氣,“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項安琪點點頭,“請坐。”
林粵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歎一口氣,“十五年前,有一位不算美麗,但卻非常感性的女人,她二十五歲,年輕,有活力,那一年,她認識了一個正在創業,辛苦的奮鬥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有家室,有妻兒,她說她不介意做他的紅顏知己,不求名分,隻求能好好的照顧男人。”
“男人終於在五年後事業有成,想著離婚娶她入門,她很高興,卻又很傷心,她高興是因為她愛著的男人終於成功了,傷心卻是因為他為了她而拋棄自己的糟糠之妻,她不願意看到因為自己傷害別的女人,選擇了離開。”
“那一年的冬天,她留下了一封信,徹底消失了。”
“也許是天意弄人,男人的原配在一個月後死了,也是這家醫院,她自殺的,男人守在她的病床前,親自為她蓋上白布,而後,當她出殯的時候,她終於出現了。”
“她深深的懺悔,是她將她逼死了,她恨自己的當初,鬱結於心,她也生病了,還是這家醫院,她親手為他種了一棵樹,一棵隻是根小苗的荔枝樹,她說等荔枝樹結果後,她一定要爬上樹為他摘下最大最飽滿的果實,隻是,不到一年,她也死了,自殺在這棵樹下,帶著那僅有的尊嚴,她一直被當做小三,最後,還是被逼死了。”
“你很愛她?”項安琪也是深有感悟,原來那棵樹藏著他深愛女人的最後生命,也許正因為如此,他舍不得任何人沾染一分一毫,隻是,醫院裏,本是人多,他怎可一意孤行的以為這是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呢?
林粵海兩眼含淚,痛不堪言,“是我害死了她,我不應該這麼自私的以為跟她在一起是幸福的,卻忘記了她身為一個女人最不堪的便是被人喚作第三者。而我卻不能讓她清白。”
“所以你打算在她死後留下那棵樹,然後嗬護保護,最後,因為它失去理性趕走同樣是病人的普通人?”項安琪冷冷說道,愛到癡是可憐,可是可憐不是你作惡的理由。
林粵海苦笑,“我一直都在壓抑自己,別動怒,可是一旦這夏天,那滿樹的荔枝成熟時,我心裏就陣陣刺痛,那是她心盼的果實,可惜她卻永久埋在地下了,我唯有做的就是守護著滿樹是她的心的荔枝。”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你還會這樣做?”項安琪靠在枕頭上,長歎一聲,“林先生,其實我不知道你妻子為什麼要自殺,既然已經在一起了,以前都那樣不顧一切了,為什麼在一起後卻選擇了死?你應該清楚,她不是不愛你,是因為太愛你了,讓你承認兩個人的愛,是沉重的,一個人的心隻有一顆,如果一顆心裏有了兩個人,天平也會失去方向。”
林粵海詫異,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對你亡妻的愧疚和對她的愛成了兩條平行線,你愛她,可是你心裏卻愧對你的亡妻,兩個女人,兩條線,你說你很愛她,可是你卻遲遲不給她名分,一年,你也說了是一年,一年裏,她鬱結在心,你有想過娶她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