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戰萬家嶺-一百三十三節
保險櫃被緩緩地打開了,裏麵除了一床床單外什麼也沒有。上官雄望著那床床單冷了半天,不知道鬆本伊代是什麼意思。那床床單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保險櫃的中央,上麵還有兩張四方四正的白紙,他拿起來一看,上麵什麼也沒寫。
他伸手摸了一下床單,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隻是發現裏麵似乎有些硬塊,或許是床單上凸顯的刺繡吧。站起身來,把床單抖開一看,開始摸到的那片硬塊,原來是一灘幹枯了的血跡印,而且是很大的一片。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等他鎖上保險櫃,走到辦公室來之後,鬆本伊代目光呆滯地說道:“那一年,森田惠子和那雄在樹林裏幹完那事之後,我發現她此後就一直在一塊白手絹上繡花。出於好奇,我奪過來一看,發現上麵殘留著血跡的汙垢,經過再三的要挾,她擔心我把這事告訴父親,於是就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她說在中國有個習慣,男人娶新娘子那天晚上,婆婆一般都會在新床上墊一塊白布,看看新娘子是不是見紅,並以此來判斷新娘子是否純潔。所以,我把那天晚上用過的床單和包藥用的紙都留下了,希望有機會能夠給你母親看看,她的兒媳與他兒子上床時,是見過紅的。”
上官雄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什麼,至於她是否誤解自己還不要緊,他更擔心的是她對自己的身份到底了解多少?是不是會隨時出賣自己?還有,她會不會因為遭此委屈後,借機向曹大夫發難?不過他心裏清楚,這時一定不能與她談這些事,弄不好會讓她老羞成怒的。
他走過去,用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隻是想用這種默默的方式安慰一下她。但她卻躲開了,朝旁邊挪了挪身子:“你現在根本不擔心我,你擔心的是我到底知道你多少底細,會不會在某個清晨或者晚上就把你出賣了,還有就是我會不會要了曹大夫和那個臭婊子的命,對不對?”
上官雄輕聲道:“作為男人,我欠你的。不管你將來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隻是有一點我要說明,我和青木幸子之間沒有什麼,也根本不關那個曹大夫的事,你對其他人怎麼處置,甚至包括我都無所謂,但你要是傷害了曹大夫……”
“你會殺了我,對嗎?”
鬆本伊代瞪了他一樣,然後凶光匕現地伸手拿起電話,上官雄立即把電話壓住,她站起身來想猛地推開他,但上官雄早就準備,伸手把她抱住,然後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
這一吻,讓鬆本伊代滿腔的憤怒頓時冰雪消融,她的淚水奔湧而出,一對粉拳不停地擂打著他的雙肩:“上官雄,你混蛋,你混蛋!嗚……”
夜幕降臨了,上官雄跟著木村浩來到鬆本伊代給他安排的新住處,他發現整個院子都是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的中下級單身軍官,而他住在進大門第一幢樓的一樓,不僅緊挨著大門,而且也是整個大樓上上下下的必經之路。
上官雄笑道:“機關長可真是煞費苦心,把我安排在這裏,是方便你們的監視吧?”
木村浩笑道:“翻譯官多慮了,因為一樓是單間,二樓和三樓每間房至少都住了兩個人以上,把您安排到這裏,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心存不滿呢!對了,我就住你旁邊,我的旁邊住著鬆田龜三大尉,如果您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的話,直接找我就可以。”
上官雄點了點頭:“謝謝。”
“哦,另外,您介紹的那個小孩不錯,我的老鄉讓我謝謝您。”
上官雄笑道:“還是得感謝你,因為你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木村浩離開後,上官雄先是在房間裏四處看了看,然後坐到了床上,閉目養了一會神後,他突然從床上躍起,沉思了一會後,立即走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鬆田龜三從窗戶裏看到上官雄出去後,立即走出了房間,恰巧在過道上碰見的木村浩,木村浩笑著對他說:“鬆田君,您還是休息一下吧,機關長不是誰晚上您可能還有任務嗎?他就交給我了。”
鬆田龜三拍了拍他的肩膀:“怪不得連酒井君當初都誇你,整個特高課就算你機靈。好的,我去洗個澡,這個中國豬就交給你了。”
上官雄剛剛來到教會醫院的門口,就聽見陸軍醫院方向傳來爆炸聲。他明白盧三江的奇兵可能得手了,自己正好趁這個機會進入小二樓,爭取竊獲敵人的兵力部署圖。
他縱身翻進圍牆,卻方向前麵有幾輛摩托車飛馳而過,因為沒有看得太清楚,隻覺得坐在第一輛車鬥上的人好像是鬆本伊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