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戰萬家嶺-一百六十五節
上官雄回到小二樓後，正看到木村浩帶著士兵，把自己在特高課宿舍用過的家具往上搬，植田雄竟然親自在安排著家具的擺放，這倒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不過，昨天植田雄曾經登門拜訪過，也算是主動示好的前兆。
“植田司令，怎麼好意思勞煩你的大駕？”上官雄轉身對木村浩和士兵說：“隨便擺吧，我不講究。”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的參謀長。再說了，我還是睡在警備司令部，這裏就靠你和青木院長照應了，回頭，我再讓青木院長上街給你添點擺設品。”
上官雄笑道：“你這不成心給我添亂嗎？下次伊代再要往我頭上澆什麼的話，那一定不會再是涼開水了。”
植田雄看到家具擺放完畢後，就示意木村浩和士兵們出去，然後笑道：“哈哈哈，這符合你們中國人的傳統，懼內呀！走吧，到我的辦公室去看看？”
上官雄點了點頭，跟著他走了出來。
植田雄的辦公室在裏麵一點，與青木幸子的房間門到門，從他的辦公室裏可以看到醫院內部的全景，但和上官雄辦公兼宿舍的那間房一比，幾乎小了一半。
“啊呀，植田司令，這恐怕不太合適吧？”上官雄道：“我這個放屁都不響的參謀長占了一大間，你卻在這裏辦公，我看還是換換吧？”
“不必了，你不還要住這嗎？我在警備司令部那邊還有一間，這間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
“住不也是臨時的嗎，我想，岡村司令官也不會老讓我呆在這裏真的做什麼參謀長的。”盡管沒指望什麼，但上官雄還是試探性地說道，看看能不能從植田雄嘴裏套出些什麼來，畢竟，他是警備司令部派駐十一軍軍部擔任警衛的，應該能夠聽到些什麼。
“嘿，也許吧，岡村司令官也許不會讓你擔任長時間的參謀長，我們又不是野戰部隊，別說你參謀長，就是我這個司令恐怕也沒機會指揮什麼戰鬥。不過呢，”植田雄落座在椅子上後，示意上官雄在對麵坐下，然後繼續說道：“那間辦公室可能你一時半會也出不去，我估計最終岡村司令官是打算培養你當九江市的市長。在很多的場合下，他都表示出了對你的厚望。”
上官雄在他桌子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植田司令在中國生活多年，應該知道有句‘縣官不如現管’的俗語。十一軍正在猛攻武漢，岡村司令官將來恐怕要坐鎮武漢了，九江大概還是藤堂司令官說了算。我初來乍到不明就裏，把他的愛將給廢了，如果岡村司令官真的離開九江，我恐怕不是九江市的市長，而是會當成一隻柿子一樣被藤堂司令官給捏碎了。”
“這你就放心了。”植田雄笑道：“沒聽說第二軍進軍神速嗎？他們像是成心和十一軍比賽似的，再加上你老弟神奇的預言，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像是要調整部署，如果真是那樣的，九江還真的會成為十一軍永久的大本營了。”
上官雄明白，在他這裏隻能得到這麼多情報，一是他不一定知道詳情，剛才藤堂高英叫丁處長和鬆本伊代，卻沒叫他去開會就是一個佐證；二是自己也不便再深問下去，免得他起疑心。
他突然想起了丁處長。
他清楚，自己雖然從鬆本伊代那裏更容易獲取情報，但對於她瞬息萬變的秉性還捉摸不透，也不知道那句是真話那句是假話。既然丁處長參加了會議，那麼自己從他那裏得到情報的可信度，應該會更強一點。
“對了，”上官雄突然調轉了話題：“植田司令，你怎麼一直是單身呀，沒有合適的女人嗎？”
植田雄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上官雄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參謀長此話是不是向我暗示什麼？”
“沒有，”上官雄搖頭道：“算是隨感而發吧。我呢，還真是與伊代有緣，盡管她的性格讓我無法容忍，但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我想過，這下半生要想生存下去，還就隻能抓住她這根救命稻草，以便攀上鬆本先生這棵參天大樹呀！所以，我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不，我們現在在一起工作，就突然想起你也是單身一人，也就隨便一問。”
植田雄清楚，這應該是上官雄的心裏話，因為他自己曾經就是這麼想到，隻不過當初鬆本伊代年紀太小，而森田惠子又與自己如膠似漆，他一直就沒有機會把這個想法變成現實。
“是呀，伊代可是個寶呀，尤其對所有出身卑微的日本青年軍官們來說，攀上她，就等於搭上了人生的飛機，拳頭無可限量。而她，最終卻你這個中國人趕上了。”
“其實植田司令應該也是有機會的，這些年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大概是你不屑於她的人品和秉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