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有多從容,就反襯出她有多局促。
江越舟輕輕笑了笑,葉貝貝這樣的神情給她靈動端凝的麵容上平添了幾分稚氣,互握著絞動的手指流露出熟悉的柔軟和羞赧,這樣的葉貝貝是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他迷戀,他不覺上前一步。
葉貝貝一呆,隨後迅的向後退出兩步,江越舟的眼角微垂,長長的睫毛將眼裏那兩團火苗遮掩了起來,他的手掌緊握成拳,她還是抗拒著他的,停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晚上你自己領著兩個孩子在醫院,行嗎,要不要我留下來?”
“不用了,我可以的。”葉貝貝終於抬起頭,如釋重負的對江越舟報以一笑,剛剛和江越舟那些若隱若現的曖昧情愫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內心清楚,所有的愛恨不過是屬於她的塵封的回憶,所有的過往都已遠去,無法追朔,眼前,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江越舟看看屋裏的兩張床,知道自己留下來確實不方便,隨手拿起外衣穿好,對葉貝貝囑咐著:“那我就回去了,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孩子晚上如果有什麼情況馬上按鈴,如果小墨言不乖的話你也可以找護士幫忙,等一下我在到醫生哪裏說一聲。”隻這一句話,就將空氣原本凝聚的曖昧消弭於無形。
“好的。”葉貝貝忍不住輕輕的呼出口氣,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她至今心還是有江越舟的,可是經過那麼多的付出,失望,再付出,再失望的輪轉後,揪心和淒然讓她刻骨銘心,嫁給肖裏時候的決絕,此刻的拒絕不過是極度失望後想要徹底斷絕了自己的期望而已。
江越舟往外走,葉貝貝跟他後麵送,見江越舟臨出門時,她忽然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已經打開房門的江越舟,聽著葉貝貝的話又轉過了身,他定定的看了一會兒葉貝貝,她這樣說著謝謝自己的時候,眼睛裏流露出的堅韌和往常幾乎是一樣的,可他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悄悄發生了質的改變,“跟我你不用這樣客氣的,對我來說這都是舉手之勞的事。”他由衷的說著,臉上的柔情慢慢的蕩漾開。
“不是,我是說今晚……嗯……墨亭和墨言都很開心,我很感激,再見。”
江越舟看著葉貝貝的眼睛,感覺她再也不是從前那樣固執堅硬將自己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他再也感覺不到那種顯而易見的拘謹和生疏的客氣,隻覺的心一暖,不由伸出手,揉揉葉貝貝的頭發,“小傻瓜,好好睡覺去吧!”
也許是因為走廊暈黃的燈,葉貝貝發現江越舟周圍籠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他嚴謹冷沉的五官有點柔和溫暖的味道,直到江越舟的身影都消失在走廊盡頭了,她還在站在門口呆呆的醒不過來。
第二天,葉貝貝是在清晨的爆竹聲和肖墨言的哭聲醒過來的,她哄抱著小墨言,摸摸肖墨亭的頭,感覺他沒再發燒,心不由高興,想著今天他們就可以出院了吧!
剛收拾好一切,聽見門外有敲門的聲音,葉貝貝想一定是醫生或者護士來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穿著休閑裝白襯衫的江越舟,手裏還拎著兩個裝衣服的袋子,這樣的他看起裏跟平日裏很是不一樣,少了平日裏衣冠楚楚的嚴謹,多了幾分活力,看上去隨意而英俊,感覺上都要年輕了好幾歲。
“你……你怎麼又來了?”葉貝貝有些木訥的問著。
江越舟並沒理會她的傻話,自然而然的伸手從她懷裏接過小墨言,笑著將孩子高高舉起,“小寶貝,想沒想叔叔啊?”小墨言咯咯笑的口水都流下來了,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