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稍將嘴裏的蛋給咽下去,“老師你手藝退步了很多,沒有味道。”說著,將碗裏的蛋夾到他麵前,露出一副“你試試看”的表情。
駱楊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嚼了幾下,慢慢咽下去,“……忘了放鹽了。”
唐莫稍:“……”
駱楊推了推水杯,“記得吃藥,頭還疼不疼?”
唐莫稍打量著他,“老師你應該擔心你自己吧?還包成這樣呢。”
駱楊一點也不覺得疼啊,“我沒事。”
“下去我來接你回醫院換藥。”
駱楊搖頭,“你下午不要上班?”他可以自己去,順便到處走走,去什麼李氏公司那邊問問,了解了解情況。
唐莫稍整著領帶,“我下午有空。”
駱楊點點頭,剛好可以帶唐莫稍做個全身檢查。
頭疼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經常性頭疼,還是看看比較好。
唐姨適時插話:“你們把楨楨也帶著,他要打疫苗,我下午回趟家。”
唐莫稍轉過身去,“姨,我臥室床頭櫃上有些書,你讓張叔幫我帶過來。還有,衣櫥最裏麵,就是你上次找到的那件衣服,也帶過來。”
駱楊拍了拍桌子,“吃藥。”
唐莫稍皺著一張臉,跑去臥室拿了一袋子的藥出來,仍在駱楊麵前,“呐,昨天醫生給你開的藥,我們一起吃啊~”
兩人一起皺著眉把藥吃了。
唐莫稍去上班,駱楊在家裏跟楨楨玩,不時地給馬俊發短信,馬俊說什麼事也沒有。
他跟唐姨一起去拿楨楨的衣服,駱楊抱著不老實的楨楨,唐姨問他,“他媽媽……不回來了麼?”
駱楊摸著楨楨快要被他頂掉下來的帽子,“……不知道。”
整整留下那句不明不白的話,一走了之,到現在也不聯係他,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
幸好唐姨帶孩子有一手,楨楨沒有哭著叫媽媽,要是像以前那樣每天哭著叫媽媽,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沒讓駱楊慶幸多久,到了外麵的家,一把楨楨放下來,他就直奔以前跟鄭榛住的房間,拍著門,開始叫媽媽。
駱楊慌了,趕忙把他抱起來,哄著,“媽媽去上班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楨楨開始哭。
駱楊後悔,早該自己一個人過來拿東西,讓唐姨跟楨楨在家裏呆著。
唐姨說:“有什麼用,這幾天的新鮮勁過了,他保準還是哭死哭活地要他媽媽,這女人啊……”
楨楨最後哭累了哭睡著了,唐姨一臉地心疼,“就是苦了孩子。”
駱楊有時候也會想,鄭榛是個怎樣的女人。
做了老板的小三,被老板甩了,生下了孩子。被一個男人騙光了錢,現在騙了別人的錢,跟騙了她錢的男人跑了,丟下了孩子。
怎麼看,這都不是一個好女人。
但是鄭榛一個人在外地,沒有家人,孤苦無依的,過年都不回家。被騙她說離了婚的老板騙了之後,還堅定地生下楨楨,這其中到底有沒有愛,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也許她隻是被逼到山窮水盡,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丟下自己的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氣。
馬俊不喜歡鄭榛,每次說到她都帶著諷刺。
唐姨好像也不喜歡她,即使她們沒見過麵。
唐莫稍的態度模棱兩可。
駱楊輕輕地給楨楨擦著臉上的淚水和鼻涕,腦子裏一片的迷霧。
老師,越揉越大了
下午唐莫稍來接他和楨楨去醫院。
駱楊抱著楨楨,唐莫稍湊上來吧唧地親了楨楨一口,楨楨咯咯咯地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