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為劍快馬加鞭回到了青山派,召集了一次緊急議事。除了師叔慕容清去了劍山,探望病重的莊一心之外,其餘要員全都參會。
蕭為劍從尚無劍那迷離的眼神就看了出來,希望綠水派重新考慮鍥約的事情黃了。
按照慣例,還是尚無劍起頭。
“那個,”尚無劍深呼吸了一下下:“前日我去了綠水派,和童根生商議重新考慮兩派之間的鍥約,結果非常不理想。童根生居然寸步不讓,讓我感到非常震驚。”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師兄已經付出了努力,就不用感到難過了。”蕭為劍安慰。
尚無劍發表了長篇牢騷。
“綠水派掌門童根生,無論聊起‘仁義禮智信’無一不頭頭是道,但是一說到月錢的事情,卻又是寸步不讓。”
“武林,自古以來俠義為先,而青山派一直對綠水派有仁有義,之前由於租金不是我派的主要收入,我派以極低的月錢,把物業交給綠水派打理,可謂義字當先。”
“綠水派得到租金這一大塊收入,最近幾年的發展,有目共睹。若無我派仗義相讓青山周邊物業租金的大部分利潤,綠水派如何起勢?”
“如今我派即將失去銅礦這個收入支柱,綠水派理應重新考慮物業租金之分配。童根生這寸步不讓的舉動,實在讓我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尚無劍這張嘴,叨叨叨叨叨,說個不停。其內心之糾結、委屈,昭然若揭。
最後,尚無劍自己感覺說的沒意思了,就轉向師爺:“師爺,您來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尚無劍想當然的認為,管賬房的師爺,是門派裏最懂“錢”的人。
但事實上師爺不懂錢。
師爺把山羊胡子擼了又擼之後,牙縫裏蹦出了三字:“不知道。”
眾人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此事,還得靠掌門定奪。”師爺又補充道。
眾人又把目光聚焦在蕭為劍身上,但心裏其實都不指望蕭為劍能說出個所以然。
“此事在我的預料之中。”蕭為劍淺笑。
尚無劍感覺眼前一亮:“掌門此話怎講?”
“大師兄覺得童根生這個人是否泛泛之輩?”蕭為劍反問。
尚無劍毫無遲疑的接話:“此人誌在高遠。綠水派能有今天的繁榮,說是他一人之力,也不為過。”
“這類人是否願意屈居於他人之下?”蕭為劍又問。
“當然不願意。”尚無劍答。
“武林中一直有綠水派是青山派‘附屬門派’一說,這個事情,看起來似乎很平常,但童根生的內心世界,必定不服。”蕭為劍引導著眾人的思路。
師爺開口:“可是我們一直把綠水派的人當做自己人啊,從無任何‘附屬門派’的偏見。”
“我派作為天下第一派,當然無法理解童根生的感受。但從童根生的視角來看,隔壁門派是天下第一派,感受就完全不同了。各位不妨換到童根生的角度去想想。”蕭為劍耐心解釋。
師爺擼起了山羊胡子:“掌門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不過,童根生意欲何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