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獨燕萍蹤.1月夜紅花(1 / 2)

外傳-獨燕萍蹤.1月夜紅花

散金碎銀.外傳

獨燕萍蹤

滿天飛雪時 蚊子走進

天國 打情罵俏的交杯晃盞

中 蒼蠅為春天殉難

我是卓群。

深夜的門扉被我敲響。

門後的聲音說:“請進。”

南雁女士鏡片後麵鉛色的眼瞼:“卓群姑娘你也沒睡?”

明光和熙雅色生香的台燈下,白紙黑字的熟悉筆劃引發我的警覺:“女士你在看什麼,看你廢寢忘食眉峰含雲的樣子是在審閱‘明珠走廊’的密裁計劃吧?”

南雁女士把一絲近乎詼諧實則無奈的笑意從臉上飄過:“哪裏,這是我從當今獄卒手中不惜重金高價購買的《安東手書》、就算是《述罪曆程》吧,唉!嘖。由此看來安東刁一兩個家夥絕非你我揣測的那麼簡單。”

“是嗎?”我想起我表嫂美蘭的口頭憚。

透過我表兄安東《述罪》的《曆程》,我從異常熟悉的文字走廊中找到許多《木槿花》和《路男路女的路遇》兩部敘事版本竟相遺漏的情事。對此,我為虛而實和張繼前兩位先生的拾銀疏金無限憾惋。

《安東·述事曆程》如是說:

哪一度木槿花盛開的日子我盼來失望的季節?我隱在山中籬笆小院的柴扉於一個天空飄著幾縷白雲的午後時光被人輕車熟路淡寞有力的推開。那是愛妻美蘭離我而去後的第一個夏季。

在木槿花飄香的樹下、身著橄欖色製服的郵差將一封她來自遠方都市的信件像下達兩國交戰達的通諜一般遞到我的手中。

她的來信像含苦的啡酚疏散我由來已久的困倦,我預感到我的神遊之槳已脫手而飛。當一言不語的郵差轉身離去時,一群觸目驚心的字跡莊嚴宣告我人生歲月中一個輝煌的季節妊娠不良頻臨流產。

我跟小姑黑妞一樣處驚不亂。因為記事時起就痛苦的下定了決心,我的一生要做個盡管孤獨也自強不息的奮鬥者要痛苦/愉快的過得與眾不同。但就在忙忙而去的郵差在野草飛揚菌菇叢雜的山道上消失的時候,我激情陰冷的心底竟稀奇古怪的掠起一朵愁雲,不知我的命運之舟又將把我推向個麼樣的港灣,我的生命之侶又將在什麼樣的角落與我重新聯手。

盛夏時節,她最鍾愛的木槿花已滿樹盛開,滿山滿坡的植被又披一層新鮮的綠。午後時光,在盛開著潔白的木槿花樹下,我晝思夜想地盼來了她如同談情的隱語書淺,密碼釋義我暫時保密。那個盛夏時節的午後時光神秘莫測,算起來那件事就發生在我被兩個警服人士綁架劫持之前的那個盛夏時節午後時光。

一個記不起日期的都市之夜,我和她在一家高級酒店的花園裏舉杯對飲。她說還想邀來明月與我倆同歡,於是我出手闊綽的買下了一片暫時安靜的夜空。

我將她端詳在隨處閃爍而來的霓虹裏,她像一隻棲身叢林的翩鴻將弱不禁風的身軀安逸在夜露中。

我此生足矣。她說,即使現在就失去你我也會幸福終生。

我說我也是。

在酒中我們很少說話。她頭頂的上空盛開著潔白的木槿花。她把酒的素手像一彎玉色的纖月輕輕撥動著雲的衣裳。她偶爾揚起眉頭望眼開在夜裏的木槿花。

我憐香惜玉的情愫牽動了她的感覺/滿麵羞紅的將玉液瓊漿高高托起。

我舉杯/酒浪中的眼底是霧色瓓珊的秋意/多年前的一個清晨令人傷感,她約我將於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時的某個木槿花盛開的季節在某個港灣或某個角落重逢,她說那是她陶醉的季節和成熟的季節。

那時的她已是個歲數不小少女。我當時將手指曲了直直了曲,直指曲指都無法計算歸期何時、並驚奇於一個妙齡女子因何把初戀的遊戲玩得那樣深沉離奇,離奇的配偶是夢幻。

那是一個寒夜的盡頭,我留連的目光望著她單薄的風衣優雅的擺動風中,她去意堅決。送別的情景總能記憶猶新。

在滿眼的淚裏,走遠的她返身向我奔來,我使勁搖著她的雙臂近乎哀求的說你留下你留下。

她說你等我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