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錦深呼吸一下後,微笑道:“怎麼來了?”
趙甲第傻了唧老實回答道:“想來看看你,再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去領個本本什麼的”
李枝錦本來已經恢複正常的臉色一下子被打回原形,通紅通紅
眾人忍不住同時在心中感慨,一物降一物啊
因為趙甲第的出現,批鬥會自然繼續不下去,原本覺得水生火熱的一幫大叔反而開始想賴著不走,但都被薑湖狠狠使眼色帶走,關上門,這幫幾乎沒有任何業餘愛好的技術精英開始跟薑總八卦起來,在公司內,一般情況下紅臉白臉都由薑總來唱,但有一種特殊情況所有人都覺得薑總特別可愛,那就是李總唱白臉的時候,薑總就開始護犢子,今也不例外跟在場挨訓的其他人不太一樣,薑湖是文科出身,家境比起李總大致而言隻差一線,為人是真低調,開中檔車,住普通單身公寓,總之衣食住行都跟普通白領無異,真算起來,公司裏除了李總薑總兩**ss和幾位助理,其餘人等都是當之無愧的鳳凰男,而這些蹦出草叢飛上枝頭的人以往在公募裏,對那些竊據高位的家夥都臉上恭敬,其實打心底瞧不起,到了這兒,可就不敢了這群大叔也就這點樂趣了,好不容易逮到李bss的女人一麵風情,都在那裏跟薑總八卦,薑湖也厚道,把知道的都了,其實並不多,但足以讓人聽得津津有味薑湖好不容易把這群怨婦給撫平,回到自己辦公室,很難想象,是個狹窄的房間,感覺除了三台電腦就沒任何裝飾,他很滿意如今公司的人才匹配,個個性格沉穩,各有細分後的長項,那些經理們身上躲藏著的一些個典故比薑湖的辦公室讓外人難以相信,像其中一位窮苦出身的基金經理,近1年收益率和年化額收益都在行業名列前茅,身價已經數千萬,但那張不知道價值十幾萬一張的大床上永遠會放著一袋白米,對,就是白米,為啥?窮怕了,過怕了那種吃了這頓不知下頓在何方的苦日子,落下了強迫症,出去,誰信?但這就是百養米養活百樣人下的其中一種真實人生,不曾親眼見證,不曾站在高處看風景,便永遠不知道世上還有悲苦,或者幸福,彪悍
李枝錦帶趙甲第去看了四海公園的大銅牛,那三千字金牛賦不如趙甲第的字好看趙甲第很內行地研究了半,最終不謙虛道:“字比我有功力,但確實就是沒我的好看”
就近原則吃過一餐簡易晚飯,李枝錦開車捎著趙甲第去了大南山,登高遠望,可以看到香港的流浮山
趙甲第問道:“跟家裏人鬧僵了?”
李枝錦搖頭道:“還好”
趙甲第點燃一根煙,靠著車頭,道:“你還好,那就隻差被趕出家門了”
李枝錦微笑搖頭道:“這次是真的還好,不騙你”
趙甲第轉頭問道:“要不你跟我回杭州?”
李枝錦:“嗯?”
趙甲第柔聲道:“杭州水土好”
李枝錦笑而不語
趙甲第有些氣餒,隻能怪自己底氣不足
李枝錦望向海灣夜景,輕輕道:“就算我們在一起了,我還是想有自己的事業”
這在趙甲第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隻好道:“理解”
抽了半根煙,發現她一直沉默,轉頭一看,她在憋著笑
趙甲第疑惑問道:“咋了?”
李枝錦終於能放開了笑,一臉奸詐道:“這回是真騙你的,看到你肯來深圳,我當時就想撒手不去做巾幗英雄人了,誰愛做做去,反正我這種胡鬧也賺不到多少錢,還累,像剛才白那樣罵人也要浪費口水的嘛”
趙甲第笑道:“以前你一二十四時罵我也沒見你喊累啊?”
李枝錦理直氣壯道:“那是樂趣好不好,賺錢又不是我的愛好,當時跑到廣東,隻是為了逃避相親剛好薑仔在北京無所事事,估計對東莞早就垂涎已久,跟我一拍即合,就跑這邊來互相坑害了”
趙甲第自嘲道:“你這私募還叫賺不到錢?你可以讓那麼多公募基金可以去排隊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