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甲第依然是穿著一雙已經不多見的老牌回力鞋,背心短褲,他之所以決定將回力鞋作為征戰5千米和1萬米的戰靴,是因為少年時代與人火拚幹架時候與它結下了深厚的感情,這鞋子一點不花哨,土歸歸,可結實,怎麼上竄下跳都不容易磨破,踹起人來也舒坦,再狠都不擔心把跟他一樣義字當頭的輕狂牲口踢出內傷,趙甲第站在起跑線上,咧開嘴笑了笑,這一次沒想起初戀,隻有那段跟老楊手槍他們一起大腕喝劣質白酒一口抽便宜煙的風騷歲月。
戰況跟昨5千米差不多,前三圈中下遊水準,五圈過後就開始發力,逐個超越,到第十圈已經差不多一騎絕塵,等跑完5千米,已經有很多扛不住火辣太陽的娃偷偷摸摸地主動退出,跑到離通道近的地方就直接閃出去,沒了身影,更有當場暈厥被抬出去的悲劇好漢,後來除了裁判已經沒幾個人能看出誰在領先誰在被倒追,直到趙甲第一身濕透地衝刺最後一段兩百米距離,裁判看了下計時,才驚覺這個不起眼的選手已經打破校記錄,有些彪悍的。
趙甲第今跑完依舊試圖不拿獎牌就直接開溜,卻在終點附近被沐紅鯉阻截,她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趙甲第也不客氣,澆在頭上,做一些緩和的身體舒展運動,沐紅鯉就跟在後頭,笑道:“你不是自己是個堅定地目標黨,怎麼好不容易跑完5圈,連獎牌都不要?”
趙甲第笑著解釋道:“我是被室友拖來的,跑5千米1萬米拿名次不是我個人的目標,完成班級任務而已。隻要獎金不少我一分錢就成,獎牌什麼的又不能當飯吃,拿出去給美眉看指不定還被當成傻帽,那就太冤了。”
“你練過長跑?”沐紅鯉好奇道,拖著他去看台上坐著,看來是打定主意要盯著他去拿稍後頒發的獎牌。
“沒。”趙甲第搖頭道,這時候才喝起礦泉水,因為長期被注重養身的童養媳姐姐嗬護著,加上時候跟著爺爺練把式,養成不錯的習慣,抽煙喝酒其實都沒癮頭,隻有打架贏了或者輸了才去陪那群畜生一起放縱,青春這奢侈玩意,要麼心珍惜,要麼使勁兒揮霍,平平淡淡的,老了連回憶的東西都沒,太可憐太蒼涼。
有句話怎麼來著,熟-女常在,而蘿莉一去不複還啊,也就是這麼個理。
“那你總不會是賦異稟吧?”沐紅鯉打趣道,第一次她鬼使神差聽完了這家夥的突兀表白,第二次她鬼使神差地在上外課堂追出去,這一次她又不可理喻地跑來曬一下午太陽賭博這家夥會參加一萬米,沐紅鯉覺得自己真快病入膏肓了。
“其實我時候膽子很,因為個子,身體也不壯,打架總是打不贏,後來上學後,寒假暑假就被爺爺拉著上山抓藥,喊上兩三自家養的土狗,我就能在不大的山上跑上大半,你別看我現在皮膚挺白的,每次到假期都跟黑炭一樣。我是s人,曹妃甸離海也近,熱了就跟死黨脫光赤條條跳下去撲騰,好幾次都差點被淹死,水性和體力都是這麼不知死活練出來的。”趙甲第靠著階梯,似乎察覺多了,轉頭見沐紅鯉一臉期待下文的俏皮表情,受到鼓勵的趙甲第喝了口水後就繼續嘮嗑,“我很就被家裏丟到外地住校借讀,人生地不熟,當地王八蛋都喜歡欺生,我脾氣又臭,二話不,打唄,白打不過我晚上就溜他們寢室下黑手砸板磚,就紅色最普通那種,嗬嗬,你這種乖乖女肯定不清楚,反正冤冤相報何時了,就一直打下去,初中以後就差不多是輸少贏多,然後認識了一批臭味相投的同齡人,總覺得沒機會一起當兵扛槍好歹也要一起掄西瓜刀和磚頭幹架才叫哥們,現在想一想,挺傻的,不過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