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能。”趙甲第一臉看似隨意表情地笑道。
“呦,沒想到小屁孩還有點不能說的故事?”蔡姨打趣道。
“那是,咱是趙家村最有內涵的青年,哪家閨女不愛。”趙甲第瀟灑一甩頭,這原本是老楊的招牌動作,因為老楊那時候留了一頭長發,自認為這個姿勢妖嬈,放在趙甲第身上,一個平頭,自然沒什麼氣魄。
“看你架勢,也不像老實學生,打架吃過大虧沒?”蔡姨笑問道,對趙甲第的自戀很不客氣地無視過濾掉。
“沒有吧,都是小打小鬧了,偶爾砍人,也都是象征性的。”趙甲第搖頭道,他現在還不能摸清蔡姨或者說楊青帝當年的高度,當然不敢班門弄斧,也就不願意把學生時代的經曆當談資。
“還砍人?”蔡姨笑道,挑了下她很漂亮的眉毛,說實話,這位讓人看不透年紀的輕熟姐姐是唯一能跟齊東草比拚“精致”的大美女。
“砍啊,身上沒西瓜刀,沒安全感。我敢保證我是同齡人裏上台挨處分讀保證書後就拿獎次數最多的人。”趙甲第哈哈笑道,想起那會兒的荒唐歲月,雖然其實沒間隔太久,但現在回憶起來一幕幕卻都像是很久以前的壯舉。
蔡姨笑了笑,有點小溫暖,似乎在想象趙甲第那種時刻的情景,這讓趙甲第第一次有成就感,以前他對這種事情都認為理所當然,沒什麼懷念的價值,加上有悲劇初戀的陰影在,他就更不待見這類事跡,不過現在看來,對付深不可測的蔡姨,這點原本不入法眼的小伎倆,反而有點出奇製勝的意思。趙甲第這種某些方麵很令人發指的怪胎,當然不太理解別人的思維方式,蔡姨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也有過童年,也上過學考過試,過著斤斤計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普通生活,在蔡姨的學生生涯,平淡無奇,和大多數女生一樣,學生時代的蔡姨數學是軟肋,那時候的她以一朵白蓮花的姿態在鄉鎮上一所破敗中學安靜綻放,更多是她被貧苦家世襯托得更鮮明出彩的氣質和容貌,而不是成績,所以蔡姨回憶往昔的時候,有點吃力地拾起初高中時代記憶碎片,發現在她的求學生涯裏,沒有誰能在每個周一的會操和升旗儀式裏既上去挨訓又上去拿獎,都是該反省的上去做反麵典型反省,該榮譽的上去繼續被表揚,不管以後的生活中,在商場上或者是其它領域,後來的男人如何彪炳出色,也許是因為有楊青帝在身邊,又或許是她自身便已經有太高的位置,對異性的成就便都不再感到絲毫波瀾,似乎是覺得趙甲第一次次因為打架鬥毆上去讀保證書然後還能厚顏無恥地拿獎狀獎杯很有趣,蔡姨有點感慨,這家夥不管怎麼樣,不能否認,確實有點小智慧,竟然沒在那個光輝歲月禍害白菜,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
“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很多人想到學生時代就想起你,他或者她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忘記了你這張臉,但會記住在他們埋頭苦讀的日子裏,有個家夥,走出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那個討厭的講台上,比較鮮明。”蔡姨感性道。
“沒想過。”趙甲第很實誠說道,他上台的時候,遇到初戀之前,都在觀察死黨們的賊眉鼠眼和對他的鄙視手勢,遇到初戀之後,就隻顧著看著台下人海中她那張曾燦爛如花的和小女人小虛榮的滿足笑臉,然後他也會很開心地傻笑,一點都沒能展現出什麼王霸之氣,隻顧著煞-筆了,當下被蔡姨一提醒,他終於後知後覺明白老楊手槍他們捶胸頓足大喊所謂的揮霍機會了,估計要是他們上台,一定會搔首弄姿,弄出一些玉樹臨風指點江山的風範。
“沒收到情書或者被當麵表白?”蔡姨疑惑道。
“沒啊。”趙甲第痛心疾首道。
他哪裏知道有胡璃這瘋丫頭在,還有哪個美眉敢冒著生命危險對他表露心聲,其實他情書原本是不少的,不過都被胡璃秘密地毀屍滅跡了,然後就私下去找這些女孩子“談心”,談完心後也就意味著趙甲第的一根彩旗還沒豎起來就折斷了,這些事情,黃華楊萍萍他們都知道,不過都很默契地不說,趙甲第在有些事情上尤為遲鈍,跟他的智力值不太相符,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的渾噩。
趙甲第突然笑道:“被你這麼一說,我想當年台下一定有一兩棵有毅力的白菜,在安靜成長,等著我去采摘。”
蔡姨不以為然道:“等你去摘,都不再水靈了,也就沒了意義。”
趙甲第靠著椅背,沒來由冒出一句,“要是我能重生到你那個年代就好了,從小學開始到初中,高中,大學,一定恨不得每天都上去又拿獎又挨訓的,看得你視覺疲勞了也不罷休。最不濟也要讓你見識下我對白菜們的殺傷力。”
蔡姨臉色古怪,瞥了眼趙甲第,最終還是發表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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