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猜出來的？”黑白無常饒有興趣地問道。他本打算一步步將我拖入他的節奏，沒想到直接被我從中心處翻盤了。
“前輩的黑白麵具太過明顯，晚輩實在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我苦笑道，雖然摩尼果最後害了我，但那時候可是還沒有撕破臉皮，相信他那種老狐狸也不會隨便傳一本假的“三界常識”冒險。
“那你為什麼還要跪呢？”無常的興趣明顯的又多了幾分。
“縱然前輩的話包含幾分虛假，但晚輩也十分清楚前輩前麵幾句話的真實性，這一跪是著實免不了的，而且不如此，我心難安。”我恭敬答道。
“好一個‘我心難安’，就為了那些螻蟻？”
“那是，人命。”
“人命？嗬~”黑白無常嗤笑道，“你終究是凡人，不懂得陰界的生存法則。你可知道，如果現在你和他們交換一下位置，你口中所謂的人命可半點不會憐惜你的命。”
“……若我不做這些，那豈不是和他們一樣？”
我不明白麵前這位大人物為何與我談論這些，不是要接受懲罰嗎？怎麼感覺這是在……驗證我？
“你以後會明白的。”
黑白無常搖了搖頭，緩步走到殿前的首座邊，坐了上去。
“可現在你能做什麼？在我麵前跪著來捍衛你內心那點可憐的‘仁義’嗎？”他身子稍向前傾，接著說道。
而隨著他的舉動，一股讓我幾乎窒息的壓力撲麵向我蓋來，這還絕大可能是他留手的結果。
我無言，雙肩微微發顫，這一點我怎麼可能沒想到呢？從某種意外進入陰界開始，不論是與摩尼果的合作，還是處於現在的位置，都是不得不去做，自己甚至連一絲違逆都做不到，永遠占據著被動的位置。可如果我的實力足夠強大，或是擁有更多的籌碼，摩尼果怎麼可能逃走？我總會落到如此地步？
“是的，我需要力量。”
心裏無聲呐喊道，這已經不是原來生活著的法治社會了，更不是那些開局小兵刷級、後期才去剛大boss的傳奇，而是隨處可見殺伐爭鬥的陰界！是開局一級就去懟全書大boss之一的“恒星狗血劇情”！沒有力量寸步難行，誰會心甘情願做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呢？
“下定決心了嗎？”座位上的黑白無常再次起身，打了一個響指，一份古老的羊皮紙出現在我的正前方，“簽了它，我可以幫你生存下去，甚至報仇。”
“這是什麼？”這麼大的一個人物不會就為了讓我簽一張羊皮紙而大費周章吧？
“契約。”
很柔滑，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粗糙，這是我觸碰到它的第一感覺。
“內容很簡單，隻要你簽了它，必須無條件的向鬼門關服役千年。而在這期間，作為補償，鬼門關可以幫助你快速成長。”
“千年？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時侯。”我咬了咬牙，但這似乎已經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道路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白白死去。
“為什麼偏偏是我？”
“因為你有罪，本應該直接處死。但陰界不是最近在提倡廢物利用麼，剛好把你環保一下。”無常思考了一下，說道，“而且你很特殊，一個弱雞般的凡人能在陰間存活這麼久，也算是始無前例了，這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我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理由我真的差點就信了。
“不然你以為呢？你要知道摩尼果沒殺你是因為有我手下的阻擋，於你心中的仁義而言，這份契約你不得不簽！”
黑白無常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似乎如果我再次猶豫，下一刻便會立馬出手當場將我格殺般。
“好！我簽！”再次咬了咬牙，我隻能做出如此選擇，未來的許多事情還有很大的可變性，未嚐不能夠免去。
“那，就開始吧。”
……
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麵色慘白的我哆嗦著收回了右手，沒想到就簽一份契約需要自己那麼多血，真的太虛了，可為什麼黑白無常隻用了一滴呢？
這也不是我能考慮的，因為在簽好的那一瞬間，我便清晰地感覺到了有一道沉重的枷鎖綁在了我的靈魂之上，這就好了嗎？
“下麵我該怎麼變強？”強撐著身子，我吃力地問道。
“先等等吧。就憑你現在的狀態去做，無疑是死路一條。過幾天我再召見你，退下吧。”。
“是的，那屬下告退。”我步履蹣跚的走出大殿，隻是我沒有發現的是，黑白無常的眼神自我轉身那一刻就真正盯在了我的身上，其中夾雜著無限的追憶，口中似乎還喃喃道。
“阿希，你可知道？我今天見到了他，還和他說了好多話，他真的和你所說的差不多，甚至更好。你千萬不要著急，那個日子馬上就要到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