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直深夜,整個洛府上上下下一片寂靜,僅留著幾盞油燈,發出幽黃的亮光,府門外的打更人都已沒了動靜。
院堂內,兩個黑影腳步輕快的朝著祠堂走去。夏夜的涼風,吹落了一人的帽子,露出一張臉來,這人竟然是洛沈天。
隻見他進到祠堂,轉動了下供奉香火桌上的白燭,一條隱秘的暗道出現在眼前。
洛沈天手中持著白燭,在前麵帶路,身後那黑衣人轉身朝四周望了望,沒有瞧見任何異常,也跟著進了暗道。
暗道狹長而陡峭,周圍的一點光暈,全靠洛沈天手中的蠟燭。
沒過多久,洛沈天停下了腳步,用著蠟燭,點亮了牆壁上的煤油燈,這已然是一個小型的秘室。
昏暗而幽黃的燈火照亮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然,看見這秘密建造的暗室,卻不禁透露著森然和詭異。
暗室內的地麵,全被被人寫上了各種奇怪而詭異的血色符文,一直延伸到正中央。
而那正中心的位置上,又被人又建造了一個小型的供奉牌位。
一列小字被雕刻在牌位上,寫著:天佑吾兮,永世不竭。
最最詭異而玄幻的是,牌位前供奉的不是香火,卻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盤,駐足在瓷片上的,是一朵曇花。
那朵曇花周身用紅色的液體所奉養,不知是不是因為吸食了紅色的液體,這曇花也被染成了豔麗的紅色,隻是這花的花瓣有些枯萎了,顯示一片頹然。
洛沈天望著那詭異的牌位,眼神狂熱,姿態卻十分虔誠的拜了拜。
他身後的黑衣人脫下了帷帽,竟然是早些時候給洛玖診脈的那古怪大夫。
他從那隨身醫藥箱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瓷瓶,一隻色彩斑斕的蟲子被倒入了曇花那白盤中。
小小的蟲子一進到那紅色的液體裏,仿佛像是進到了一片汪洋裏,正在愜意而歡快的在其中遊泳。
隻是它那肚子仿佛比早晨撐大了許多,動作稍許笨拙。
遊玩片刻以後,它伸出了長長的喙,深入到液體中。緊接著,它那脹氣的肚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幹癟下來。
而原本略帶褐色的液體也再一次變得鮮紅而充盈。
蟲子緊接著爬到曇花外邊,張嘴一點一點的吃掉了已經枯萎的花瓣,一片頹然的曇花,又再一次恢複了生機。
洛沈天看了良久,臉上出現滿意的神色。
突然,蟲子一動不動的隱藏在曇花花瓣之間,良久都沒有動靜,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洛沈天等的有些著急了,“這蠱蟲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血不夠多?我就說多吸一點……”
“夠了。”嘶啞到仿佛嗓子裂開的聲音從大夫口中冒出,“等下,它會出來的。”
那大夫話音剛落,一直躲在花瓣深處的蠱蟲慢慢飛了出來,飄到花瓣外圍,用它那一隻尖而長的喙,去啄那紅色的曇花花瓣。
緊接著,紅色的絲線從口中冒出,被它用喙纏繞在一起。
不過多時,一朵花瓣竟然無縫的貼合於曇花之外。這蠱蟲竟然在給曇花編織花瓣!
蠱蟲編織的很快,不過多時,原本枯萎而被吃掉的花瓣重新填補完畢,與原來的相比,一絲差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