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不能看清眼前那個男人的麵容,但是細想,能在這個時候還會出現在這裏的人會是誰,是一直追蹤的卜修海嗎?
但是這一切都隻能當做猜測,誰知道燈亮之後會看見誰在眼前徘徊,臉上的鮮血就是一種證明,他不是簡單的一個人。
兩個人就暴露在空氣中,黑暗裏隻能看見雙方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大家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下一刻,誰會知道你會不會暴露這個遊戲。
徐瑾腦海裏飛速閃過這幾天發生的案子,在來到這裏之前就看見提線木偶,這不是一般的童話故事,隻是深夜裏守墓人在十字架上擦拭的身影。
另一邊,江沐神情著急的看著徐瑾剛剛跳進的窗戶,掉落在地上的紗窗隨著西邊吹來的狂風,撲卷著往另一個方向邁進。少了這層微弱的隔離欄,麵對的就是陽光的侵蝕,裏麵的人不再被動,這一刻已經暴露,逃跑是最好的方法。
這一刻黑衣人的念頭就是轉身,找到一個適合自己逃跑的路徑。因為除了自己和某處角落裏的某個人,不會再有人清楚黑暗裏通向何方,更別說是眼前這個擔驚害怕的小姑娘。
黑衣人轉身蹲下,把前腿伸長,勾在前方20㎝的地方。這裏來的人不多,而留守在這的灰塵就成了這裏唯一的駐軍。
樓道裏隻能反射到黑衣人一抹詭異的微笑,徐瑾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是不敢繼續聲張,怕下一刻就是上次自己不敢想象的事實。
“你到底是誰,告訴我!”徐瑾迫切的語氣焦灼在他麵前,他不想再理睬她,隻不過是個女孩罷了,是個什麼東西。
“嗬!”嘲笑的聲音拉響了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是你?”
黑衣人聽到徐瑾的生音也好像想起什麼,“不過,下一次就是你沒了命!”
蒼老的聲音夾雜著空氣中凝結的氣氛,帶著徐瑾的回憶,暫停在了下一刻……
“加油,我會站在你身後,我是你所有的依靠,相信爸爸。”小女孩點點頭,帶著滿臉的淚水朝著中年人。
接著又搖搖頭,“不要。”中年人不顧小女孩的挽留,朝著大門走去,女孩知道父親要去哪裏,這是她聽見的一段話:
“這日子咱們不用過了,你想想,這麼危險的任務上層怎麼會讓你這種無名小卒一起,簡直是癡人說夢,你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一個中年女人漲紅的雙眼,直勾勾看著眼前那個男人,可是語氣中的不舍與挽留,就是在告訴男人情,不要拋棄她們母女兩,她們隻有他一個唯一的依靠,這次再見就是永別。
“不,我不想。這次的任務一直都是我在臥底,裏麵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已經是所裏的不二人選,上麵派我到那個組織裏麵,就是因為我長的很像他的親人。這樣他才會重用我,不能放棄,知道嗎?”中年男人的語氣愈加凶狠,說是這樣,兩個人的心思誰都不了解,一邊是正義的考量,另一邊是死亡與永遠決斷,說的就是這個職業的信念和決擇。
中年男人踏上征途,或許這是永遠也回不來的絕路,但是……
男人告別還在哭泣的母女,不再回頭,因為隻要再見到就忘記不了她們。
兩行淚水順著臉頰很有規律的流淌下來,中年男人輕輕告訴自己,“你們,才是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