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蕭小心翼翼地走在空蕩蕩的墓園,向著東南角目不斜視地走過去。走到一個角落,靜靜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他暗自下定決心,要為她報仇,是為了她的清白。也是這樣,淚水打在墓碑上,公墓憑添了幾分寂寥,草長鶯飛,鳥鳴蟲叫,一切顯得那麼欣欣向榮,卻唯獨少了幾分人氣,東風乍起,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在賀蕭旁邊還有一個人默默矗立著,程橙。而她有些不解,賀蕭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裏。事實上,她對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不是事情解決了嗎,不是凶手抓到了嗎?為什麼來這?
左側太陽穴驀地劇烈跳動,尖銳的疼痛緊隨而至,程橙眼前一黑,剛想閉眼蹲下,就被一直注意著她的賀蕭摟進了懷裏,等到這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疼痛感消失,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賀蕭一張關切的臉。這個男人對她很好,她都明白,但她現在實在無法回應,沒有愛意,光憑別人說破了大天去,程橙在心底都是有所保留的。
慌手慌腳地從賀蕭的懷裏退出站定,程橙這才開口詢問:“她是誰?”
賀蕭臉上有絲失望一閃而過,雖然程橙的工作就隻是檢查屍體而已,又怎麼會在乎眼前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她又長眠在這。
賀蕭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說實話,卜修海不算清白,在那場腥風血雨中,他剛剛承認自己犯下了謀殺的罪行,雖然大部分得知這件事情的人已經化為了一捧骨灰,但那份法醫報告訴說著這件事情。
賀蕭昨晚一個人在檔案室,仔細檢查著這件案件,從頭到尾,有一個人一直都出現過,但是,為什麼他馬上就沒了嫌疑呢?現在現已最大的人,馬上變成了卜修海。
賀蕭搖搖頭,不是那麼簡單,他重新找了Peter,化驗了案發現場找到的那份精*樣本。Peter說:“這當時沒有化驗好,甚至有很大的紕漏,這份樣本,很顯然就是兩個人的嘛!”這句話顯然震驚了在場的賀蕭,他們一直尋找的凶手其實還有一個人,之所以把另一個人的嫌疑抹除,就隻是當做隻有一個人的情況來的。
賀蕭冷靜下來,看著Peter說:“那另一個人是不是這個樣本的主人。”賀蕭手裏拿的樣本正是鞏佳倫的,雖然不能完全說明這個案子就是他做的,但是更能說明這個案子就是他參與的。
回想到這,賀蕭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帶程橙來這個墓園。
事情鬧得很大,被害人田佳依的家屬,揪著這件事不放,最後不得不火化了田佳依的屍體,現在唯一的證據就是剩下的幾句屍體,屍體不會說話,但是作為證據就會說話。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隱瞞樣本的事?”賀蕭質疑的眼神看著程橙,雖然他們認識,甚至是很熟,但是這件事絕對不會放棄的。
程橙搖搖頭,但是輕聲的說:“是鞏風讓我做的。”
“什麼?”這件事更不能平息賀蕭的憤怒,簡單說這就是一種背叛,建立在工作上的背叛。
“我,我。和他沒什麼。但是這絕對是我的錯。”程橙很快就承認這件事,賀蕭心理很不好受,他寧願相信這件事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