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玉羅刹從元嬰樹上采摘元嬰果,那絕對是一種享受。
他白皙的膚色幾乎要與他手中羊脂玉融為一體,修長的手指輕巧卻又牢牢的捏住了玉製的鋒利小刀,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將元嬰果所在的那一小段樹枝割斷。然後,在元嬰果還未落下的時候,玉羅刹眼疾手快的拿過薑雲綰手中的玉盒,將元嬰果不偏不倚的正好接在盒子之中。
“為什麼還要留這一小段樹枝?”薑雲綰接過已經盛放了一個元嬰果的玉盒,好奇地問。
玉羅刹正要對第二個動手,聞言,秉承著長輩要教導晚輩的信條,道:“元嬰果是很脆弱的,要是不帶一根元嬰樹的樹枝,元嬰果很快就會枯萎。”
薑雲綰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玉羅刹從薑雲綰的手中拿過第二個盒子,將另一個已經成熟的元嬰果好好的盛放了起來。
“咦,這裏好像還有一個。”薑雲綰歪了歪腦袋,枝葉掩映之間,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元嬰果。
玉羅刹生怕會傷害到這株在外麵已經難得一見的元嬰樹,收起了小刀,小心翼翼的將擋住他們視線的枝葉撥開,果不其然,還有一顆小小的元嬰果,不過跟那兩個已經成為他們囊中之物的元嬰果不一樣,這一顆顯然還沒有成熟,小巧玲瓏的可愛。
“還沒成熟,算了吧。”玉羅刹收回了手,那些枝葉順勢合攏,又將那個尚未成熟的元嬰果擋了一個嚴嚴實實。
“這就是所謂的,采藥的時候,凡事要留一線的原則?”薑雲綰問。
玉羅刹點了點頭,“天地靈寶雖然多,但是不過是因為這片大陸的占地麵積比較大,地大自然物博而已,事實上這些東西孕育起來很麻煩,所以我們這也算是造福後人吧。”
這個道理,薑雲綰在煉藥師公會的時候聽過很多次,所以也並沒有覺得玉羅刹這麼做有錯。更何況——薑雲綰看了看手中因為裝了一顆元嬰果而有些沉甸甸的玉盒——他們這一次毫無疑問的是賺了。
兩個人回到了水潭邊上,將兩個域和十分妥善的全部都收回浮沉珠之中後,薑雲綰心情極好的道:“東西到手,我們走吧!去找下一個目標。”
隻是一行人才剛剛邁出三五步的樣子,就聽見有人聲,並著窸窸窣窣的腳踩過落葉的聲音從他們前方的林中傳來。看來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人也正好找到這裏來了。
並不想要惹麻煩,薑雲綰一行人自然選擇速速離開,隻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多走兩步,新來的那一群人,已經走出了林子,兩方人馬,便這樣正對上了。
薑雲綰見到眼前的這幫人,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低聲的道:“沒想到還是熟人。”
他們眼前的這幫人,每個人的身上都穿著潔白的衣袍,略有些寬大的袖口上繡著銀灰色的祥雲紋飾,一輪彎月掩映其中,一柄出鞘的長劍自上而下,與那一輪彎月並肩!
而這些人的手中或是背後,無一不是帶著一柄尚未出鞘的長劍,高高豎起的頭發顯得他們十分的精神幹練,看上去身上充滿了淩然劍氣。
是劍宗的弟子們。
俗話說的好,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一次,薑雲綰他們遇上的不僅僅隻是劍宗的弟子,還是由顧老和劍傾城帶頭的一隊劍宗弟子。
至於薑雲綰誒什麼能夠這麼輕鬆的就認出這是劍傾城而不是劍傾國,實在是因為眼前這姑娘看著自己的怨毒,目光太過強烈,簡直快要到恨不得食肉寢皮的地步。
雖然劍傾國上一次被薑雲綰所打敗,甚至還氣得吐血昏迷,但是薑雲綰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劍傾國絕對不會用這種眼光看她。
那麼眼前這個人,就隻可能是劍傾城了。
看起來他們想要快點離開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
“薑雲綰!”劍傾城一字一頓的喊出薑雲綰的名字,好像這三個字就是薑雲綰本人,她將這三個字狠狠地放在口中咀嚼,就是在折磨薑雲綰本人。
不過事實上薑雲綰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笑得更是開心,道:“誒,我在呢,劍小姐叫我做什麼?”
一聽到“劍小姐”這個稱呼,蕭霆深等人頓時反應過來,薑雲綰這是又要打算開啟罵人不吐髒字,氣死人不償命模式了。
不過薑雲綰也很是無辜,誰讓著他們劍宗的宗主放著這麼多姓氏不選,偏偏要姓劍?那麼自己稱呼劍傾城一聲“劍小姐”,也十分符合禮數吧?誰逼著她們覺得自己是在叫“賤小姐”了?根本就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