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毒與畫(1 / 2)

與兩隻隊伍陷入苦戰的情景不同,靈鹿宗和北辰宗這一路很輕鬆的就衝過了蠱蟲密布的山林,那毒傀徐順所飼養的毒物很快就被靈鹿宗眾人所飼養的靈獸吞了個幹淨,雖然也有些損傷,也大多都是飼養的靈獸被劇毒的蠱蟲咬傷,無人傷亡便到了關前。

這一路上孫慕泓從未出過手,也未曾放出自己飼養的靈獸,一直被眾人護在中心處。餘薇在一旁心中暗嘲不愧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過她自己也並未讓北辰宗的人出手相助。

到了關前,卻不見那鬼畫匠與徐順二人的身影,正當眾人疑惑之時,四周憑空浮現出諸多墨跡,化為了一個個人形黑影,手中拿著各類兵刃衝向人群,之前隱藏在密林當中的山賊手上也拿著墨水化作的武器衝向人群開始廝殺。

那些人形黑影看起來凶神惡煞,但在受到攻擊之後便化作一灘墨水灑落在地上,眾人心中詫異之時,卻發覺自己手腳無力,禦使的靈獸或是昏昏睡去或是狂躁無比不聽號令,那些山賊趁勢斬殺了不少人。

眾人慌亂當中忽聽得孫慕泓高聲指揮道:“這些墨水人形當中裹挾著毒氣,閉氣衝出這些人的包圍。”

孫慕泓的指揮無疑是正確的,眾人若是再待上一時三刻,等到毒氣擴散開來,效力發揮之時,那便回天乏術了。

那些山賊說到底不過是些普通人,即便手上兵器有異,可以殺傷武者,卻也並非什麼能使他們實力大增的神兵,很快便被閉氣突圍的武者盡數剿滅,但也有不少人就這麼倒在了毒氣中,再也起不來了。

此前過樹林之時,便是靈鹿宗的人散在外圍抵禦蠱蟲,再加上離了靈獸之後靈鹿宗弟子一身修為便要廢掉一半,所以此時靈鹿宗的損失遠大於北辰宗。在突圍之後,北辰宗的人也自發地將靈鹿宗門人護在中心。

此時的他們才剛剛見到朱景明和徐順這兩人,那朱景明手中拿著巨大的畫筆,正不斷憑空書寫,墨跡留存在空中一明一暗地吞吐著周圍的靈氣。再看那毒傀徐順腳下正踩著一隻數丈長的蜈蚣,數百隻步足都是金燦燦的,足尖泛著攝人的金綠色。

徐順身旁眾多毒蟲飛舞,每一隻都有拳頭大小,聚作一團好似黑雲一般。未見那徐順有什麼動作,那些毒蟲便直撲向眾人。

餘薇輕聲與身旁的北辰宗弟子交代了幾句,便飛身衝向了徐順,身邊霞光環繞之下,那些毒蟲竟無視了她,繼續向仍在戒備的眾人飛去。至於孫慕泓,仍是牢牢地被護在眾人中心不為所動。

北辰宗的眾人此時都燃燒起自身的靈力來催動秘法,引赤烏之火護體,那些毒蟲衝上前來盡皆化為灰燼,可是那大片的黑雲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燒之不絕。

偶有幾隻衝進人群當中,即使眾人應對神速,轉瞬間就將它們打成飛灰,劇毒灌注下中招者不死也殘。

更為致命的是朱景明書寫的靈符,混在蟲群當中難以發覺,每一個都能帶走一條人命。

此時靈鹿宗的門人中仍有一戰之力的也都把自己飼養的靈獸放了出來,其中最為神駿的乃是靈鹿宗長老張灝馳所飼養的一隻白狐,而這位長老也是真正負責統籌靈鹿宗隊伍的人,孫慕泓尚不成熟,此行更多還是為了讓她開拓眼界。

那隻白狐現身之後並不和其他的靈獸一同抵擋那些毒蟲,而是獨自衝向了朱景明,所有攔路的毒蟲在它經過之後都掉落在地上,逐漸蜷縮起身子後死去,如同寒冬已至。

朱景明並未在意那隻奔向他的狐狸,仍舊在揮舞著那巨大的畫筆,動作豪放不羈,筆墨灑落在空中,變為一個個奇異的字符。

當白狐的利爪馬上就能觸及到朱景明的時候,卻被此前留存於空中的墨水攔住了,那些墨水如同屏障一般護住了朱景明。

但下一刻,那白狐伸出爪子隨意地點在了那墨水構成的屏障之上,那屏障上興起的漣漪忽然凝滯,掉落在了地上,也不像那些墨水人一般重新化為墨水,而是碎裂成一塊塊黑色的冰塊。

朱景明急忙變招,那些靈符化作刀劍斧鉞,轉瞬間籠罩了白狐,封鎖了一切閃轉騰挪的路線。眼見著那白狐便要被斬成幾段,這些墨水化作的刀劍斧鉞又都掉落到了地上,化作一地碎冰,白狐輕巧地落在地上,眼中人性化地閃過一抹不屑。

見到自己得意的術法竟然被一隻狐狸輕而易舉地破解,朱景明心中大驚,不過他也並非隻會術法,那巨大的畫筆直刺向那隻白狐。

隻見那白狐身形逐漸淡化,而後出現在朱景明身前的正是張灝弛,白狐的身形則出現在了人群中,與眾人一同對付蠱蟲。隻見張灝弛側身躲過筆鋒,一手架住筆杆,出拳直奔朱景明前心而去。

這就是靈鹿宗的立身之本,諸多與靈獸相配合的術法和稱得上一流的武學傳承,二者配合起來遠超一般門派的武學。

不過靈獸難尋,大部分靈鹿宗弟子所飼養的不過尋常野獸,靠著真氣溫養。真正能和術士一般吞吐靈氣的靈獸少之又少,也正因此靈鹿宗始終難以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