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過後,蘇鶴葵的身影便隨風消散,也並未再化作花影附在他身上。浦權低頭看去,隻見自己胸口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心知這也是幻術所致,強忍著痛苦伸手拂過傷口,一點點破除這幻術。
讓浦權暗自慶幸的是蘇鶴葵大概此前接連使用幻術靈力消耗過多,沒有趁此機會直接出手斬殺他。
雖然身上遭受著足以致人昏厥的痛苦,但浦權仍是強撐著構建完了整個陣法,感知到自己恢複了與大陣的聯係,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後,他不由得心神一鬆。可沒過多久,浦權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花影並未消散,即使體內的靈力充沛,但他能調遣的還是少得可憐。
不過他倒也並不擔心,隻要腳下陣法不散,那他就立於不敗之地。隻是這城中亂象愈演愈烈,再不動手壓製。假如朱亨死了,那就瞞不過事後追責的宵暉衛了。
浦權心中自我安慰道:那朱亨好歹也是宗師,現在又有著陣法的加持,李無為不過初出茅廬,絕不可能勝過他,我隻要破了眼前這蘇鶴葵的術法就好。
就在這時,他身邊兩側又同時出現了兩個蘇鶴葵的身影,手持柳葉刀向他衝來。浦權冷哼一聲,運起陣法,靈力轟擊之下兩道身影全部消散,化作花影隨風散去。
就在這時,又一個蘇鶴葵手執柳葉刀,自花影中殺出,刹那間刀鋒就到了浦權的眼前。浦權手中法訣變換,陣法變化之下困住了蘇鶴葵,她悶哼一聲,停在原地,手上的柳葉刀掉落在地,叮當作響。
浦權仍未放鬆警惕,仍疑心這是幻象。並未上前,而是靠著陣法之力來撲殺蘇鶴葵。靈力又再度化作蒼獸之形,不過比之前要小上一號,直撲向被那被陣法困死的蘇鶴葵。
而這一次蘇鶴葵的身影沒有再消散,被這蒼獸貫穿,倒在地上沒了聲息。浦權麵露冷笑,心道這小娘皮終究是露了破綻。起身打算離開衙門和埋在城防軍裏的暗子聯絡,壓製住城中的亂象。
可就在他出衙門口的那一刹那,眼前場景變換,一番天旋地轉之後,他又回到了庭院當中,正站在他剛剛構建好的陣法前。
原本一直保持著冷靜的浦權開始了壓抑不住的慌亂。堅定的心態出現了裂痕,而後飛速地擴大。心中念頭紛紛擾擾,嘈雜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我是何時被拉入幻象的?出門的那一刻還是殺她的那一刻?難不成是我踏進庭院的時候就已經被拉進幻象了?有可能,不然她的靈力怎麼會如同無窮無盡一般。不對,這陣法是真實的,我能感受到吳城中的大陣。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地上那具蘇鶴葵的屍體站了起來,身上那被蒼獸破開的傷口還在淌著血,就這麼直撲向他,手上被血染成一片紅色的指甲長如利爪。
浦權更加難以抑製自己的慌張,雙腿不住地抖動,想操控這陣法攔下這一擊,可手卻如同麻木了一般,死活擺不出靈咒來。
浦權就這麼看著那具屍體雙手扭曲地撕開了他的喉嚨,他張開嘴想要大聲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的痛楚無比真實,他心中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幻象還是真實,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而真正的蘇鶴葵自從交手開始之後,就坐在庭院中的亭子裏,看著浦權一個人演獨角戲。直到此刻看見他倒下,才走上前去用術法喚醒神情呆滯的浦權套取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