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出。
安寧醒來後發了一通呆,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外人不知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等對方接通,“是我,我待會過來開車。”
“好!”
古城門外一家大型院子內,一名瘦高個少年走進了停車場,對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然後又指了指一輛牛頭,“胖金哥,幫我再檢查下方向盤、輪胎和刹車,加滿油,我待會借給一個朋友用。”
“好勒!”
安寧實際上是有朋友的。
每個人都有兩三知己,但其中至少有一位是初中或高中好友。
何洛洛,一個有著柔柔弱弱女孩名字卻有著兩米二十四身高的小巨人。
何洛洛的父母也是研究院的研究員,兩人同年同月同一天出生,不過何洛洛比安寧大幾個小時,兩人可以說從一睜開眼便成了“好朋友”,在研究院托兒所一起長大。
陳啟生是安寧、何洛洛的小學同桌,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三人自從進了同一個班後就再也沒分開過,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學與同桌,唯一的變化是安寧的初中同桌是陳啟生,高中的同桌是何洛洛。
除了喜歡從後門偷窺的高中班主任,誰能想到,三個放學後各走各路的少年是鐵杆好兄弟。
安寧格外珍惜這份感情,即使他們兩人的體質不適合修煉,安寧依然冒著暴露秘密的危險將入門功法假托呼吸法教給了他們,隻求好友能在未來大變時先走一步。
葉城古城外,安寧一身戶外裝扮,帶著寬簷雨林帽,臉上蒙著防曬紗巾,背著大大的背包,手持登山杖,猶如剛剛從大山中穿越出的驢友,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一家叫做綠野戶外的大型戶外旅行集合店。
沒過多久,一輛牛頭從停車場駛出,駛入了葉麗高速後很快與很多牛頭車混在一起,再過一會兒,僅僅從高空看去,已經分辨不出那一輛車裏坐著安寧。
然後,安寧以及他租賃的車消失在虎跳峽景區。
七天後,格宗雪山冰雪峭壁上的一個洞口前,安寧看著前方,無比的感慨。
這幾天安寧餐風露宿,除了不斷打磨雷法之外,安寧還著重修煉了另一個傳承:來自舞的祝之道。
舞,是翌妻子的名字。
一個喜歡穿著大紅袍裙,一邊翩翩起舞一邊微笑高歌,舞姿婀娜,歌聲悠揚,大片大片的蠻獸大妖無聲倒地而亡。
一個經常身穿潔白祭服,一邊妖嬈舞蹈一邊虔誠吟唱,舞蹈溝通天地,鼓鈴引動四方,族人百病祛除、諸邪不侵。
鼓鈴就是舞用無數靈魂精魄祭煉而成的後天靈寶——鎮魂鼓與驚魄鈴。
祝,通咒,為口,為巫同舞,為絕。
舞的攻擊方式主要是針對靈魂,用來陰人、偷襲最為合適,更為可貴的是舞的攻擊還可用於群攻。
這也是安寧要避開人群修煉的原因,至於手機不能關機的戒律,安寧似乎已經忘記了。
錢先生,你有本事就關我禁閉啊!
直到安寧不經意中掃描到了高空飛過的直升機內有一位安寧很熟悉的人——劉鵬。
於是,安寧好奇的一路跟蹤劉鵬來到了這裏。
前方,是一座躲在白色幕布下的一座軍營,上方除了一條探出冰崖的冰舌上有人類活動外,隻有萬年不化的冰雪。
但是在安寧的神識中,一座大型異空間懸浮在冰舌的另一端。
空間內,鬱鬱蔥蔥的清香木漫山遍野,茵茵綠色草甸裏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兒。
溪流汩汩流淌著,幾條身體透明卻有著七彩尾翼的小魚兒在溪底金色的石縫中懶懶地遊著,雪豹擠在梅花鹿群中在溪邊飲水,一頭幼鹿好奇地在伸頭供了一下雪豹,猝不及防的雪豹掉進溪水中,有些狼狽地雪豹不滿的用前爪拍水,激起大片水花淋在鹿群身上後雪豹張開了大嘴,發出呼呼的笑聲……
在小溪的另一邊,是一座連綿萬畝的古代建築群。
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居中,大殿一青銅為頂,玉石為牆,巨木為柱。
殿前是以平整如鏡黑石鋪地的半圓形廣場,殿後是一處人工湖,湖畔白石為堤,恰恰與廣場組成一個完整的圓。
一排排格局一模一樣的小院子圍繞這個圓修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