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沈元白就來路家門口等她,然後開車把她送到醫院。
他們在醫院門口集合,所以沈元白送她來倒是被不少人看見了,不少人都唏噓不已。
沈元白這個院草竟然被白諾恩一個小護士拿下了。
“記得一定讓我知道你是否安全。”
白諾恩笑說:“知道了。”
沈元白還有許多話想說,但到這時候卻都說不出來,隻要她健康回來,怎麼都好。
梁主任在旁邊說著:“大家依次上車。”
沈元白沒再說什麼:“去吧。”
大庭廣眾之下,兩人沒做什麼親密的舉動,白諾恩隻是揮手和他告別。
他們走了之後沈元白就去上班了,這段時間神經科都不是很忙,所以沈元白一天下來也不怎麼忙。
也覺得心裏像一塊浮萍,空落落的。
白諾恩跟隨著醫院的車一起到了武漢醫院,盡管之前他們在京州市的病人也多,但是相對於武漢來說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前麵一開始的時候白諾恩還有消息,每天都給沈元白打視頻電話,看她穿著防護服把自己嚴密包裹著。
等到了後麵有的也隻有短信了,每天一條:我很好,不用掛念。
接著有兩天時間沈元白聯係不到白諾恩,他真的怕出事,給梁主任發信息也沒有回,聯係不到那邊,發出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
他束手無策,朝蕭允川要來路遙的電話問一下白諾恩現在的情況,路遙卻說他們也聯係不到白諾恩。
這下沈元白就更著急了。
他當天下班就去了路家,他們都在家,但對於這件事都沒有辦法。
這個節骨眼上,更沒有辦法找人去聯係情況。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直到二月十號左右,才有了白諾恩的消息,依舊是那條:我很好,勿念。
但沈元白卻感覺如重釋放。
白諾恩去參加援鄂醫療隊這事瞞不住沈元白家裏人,沈母知道了也很是擔心。
那段時間剛好是白諾恩失去聯係的時候,沈元白焦頭爛額,自然沒有辦法去安慰母親。
後來疫情有好轉,第一批人回來的時候沈元白滿懷期待,但回來的人裏麵沒有白諾恩。
他問那些回來的人,他們統一口徑:白諾恩沒事,她是自主選擇留下的。
但他也聽說有兩個護士被感染留在了那裏。
白諾恩是最後一批回來的,一共分了三批,每一批援鄂醫療隊回來的時候沈元白都在。
一連接著兩次都沒有看到白諾恩的身影,他心裏無比失落又無比懼怕。
一直到疫情有所控製,二月下旬的時候,白諾恩才回來。
那次沈元白依舊在醫院門口守著大巴車,期盼能從車裏看到白諾恩的身影。
可人一個接著一個從車上下來,雖然戴著口罩,但沈元白還是能看出那些裏都沒有白諾恩。
一直到最後沒有人下來,都沒有看到白諾恩。
旁邊那些下來的人都在接受采訪和鮮花掌聲,就在沈元白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人叫:“白諾恩,快來拍照。”
沈元白立刻回頭,就看到白諾恩從車上下來。
沈元白急切的衝上去想把她抱進懷裏,卻被白諾恩製止了,指指身上的衣服。
白諾恩去到旁邊和一起回來的同事拍了照,接著走到沈元白旁邊,說是旁邊,但兩人還隔著好大距離。
“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知道她這是為了安全著想,沈元白隻能同意。
白諾恩回家了,她的那些衣服都是在在武漢穿過的,她想換一身新的。
剛到家父母看到她也要上來擁抱她,她嚇得連連後退:“爸媽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等她洗完澡裏裏外外都換了幹淨的衣服,這下才感覺人活過來了。
她把那些舊衣服都拿到院子後麵用火焚燒了。
隨後和父母說了一會兒話,看時間還早醫院還沒下班,又開車去醫院找沈元白。
醫院給他們援鄂的人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在家好好休息。
醫院裏也很忙,有的人看到白諾恩都沒時間打招呼,隻點了點頭就繼續忙了。
白諾恩一路去沈元白的辦公室,到那的時候沈元白沒在辦公室,問了外麵的護士說去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