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都華燈初上,白日裏燥熱的讓人不想出門,一到夜裏,街頭巷尾滿是小孩子們的嬉笑打鬧聲,和街邊小吃的吆喝聲,出來秉燭夜遊也別有一番趣味。
林清琬新開的這家酒樓,就坐落在玉花柔的後街,原本她還擔心客流量的問題,開在這兒本是想借一借玉花柔的人氣,可如今看來,她對於自己開的餐館有些妄自菲薄了!
“你這兒的生意就算不借著玉花柔,也是極好的,看把雲涵忙的,算盤都要打冒煙了!”
二樓的天字廂房裏,蕭穆寧端著酒杯,看著樓下絡繹不絕的人群,不禁有些感慨。
眼瞅著樓下又有幾個玉花柔的小廝跑進店裏,蕭穆寧繼續說道,“照這個情況下去,他們玉花柔的廚子可以回家了!”
林清琬看在眼裏,搖頭感慨道,“王爺還說呢!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帶兵的,他們五個人都心實的很,從早忙到晚,連休沐都不知道。多虧上次我抽空去店裏看了一眼,不然他們現在都累死了!這我一會兒下去,還得囑咐一下雲涵,照這麼下去想打烊都難。”
蕭穆寧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笑道,“我軍營裏的士兵,執行力都是很強的,沒什麼花花腸子,淳樸的很!”
“淳樸固然是美好品德,我也知道他們是怕辜負我,但是開門做生意至少圓滑一些,也不能事事都滿足客人的需要,總歸是要立一些規矩,才能持續經營下去!我也是心疼他們啊!”林清琬擔憂的說道。
夜空中,突然有三隻潔白的鴿子振翅飛走,吸引了他們二人的注意,最後白點消失在了西南的方向。
“最近這鴿子來往的很頻繁!”蕭穆寧一直有派人留意玉花柔的動向。
林清琬看著西南的方向,忍不住想起最近街頭巷尾熱議的世子殿下,“聽說西南王雖然姬妾眾多,可就雲世子這麼一個兒子,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
蕭穆寧不客氣地說道,“你怎麼還擔心上他了?”
“以前總聽說,王爺在戰場上用兵詭譎、出手狠辣,讓敵人聞風喪膽。一直無緣得見,好不容易見識到了王爺的手筆,人還遠在西南,我隻是覺得心中遺憾而已!”林清琬搖頭感歎。
“那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什麼印象?”蕭穆寧探身上前好奇地問。
林清琬回憶一下,那天在茶樓上看到他進城,“我一直覺得常年在疆場廝殺的人,身上應該有些戾氣,但是王爺卻是個玉麵公子,我倒是能理解紅袖公主幾分。”
“好端端的提她幹嘛!”蕭穆寧嗔怪的說道,但麵上還是得意的微微一笑,可見林清琬的馬屁拍得正好。
“但是話說回來啊!王爺,你讓雲家絕後,你就不怕西南王找你算賬?”
“怕什麼?第一,他沒證據,怎麼就知道是我幹的?再說了,他也未必覺得我有這個能力。第二,他兒子整天不是眠花宿柳,就是搶占民女,民間早就怨聲載道了,江湖上可不乏想替天行道的俠客。第三,他自己飛揚跋扈,得罪的人也不少。估計這老王爺,可得好好想一陣!”
林清琬點點頭,覺得蕭穆寧說的有理。
“聽說皇上最近安排王爺,天天跟著大臣們一起上朝,從旁聽政了?”這還是林清琬前兩天聽她父親說的。
“是,也不知道我父皇是怎麼想的!四皇子也一起。”
林清琬笑著感慨道,“現在最難受的應該是太子!這太子之位於蕭穆琰來說,坐得也挺憋屈!”
“聖意難測啊!”
若影領著段謹從外麵進來,打過招呼便入了席。
“在下聽聞,今日郡主請客,在府裏草草的應付了一口,便趕忙過來了!”
段謹滿懷期待的神情,惹得蕭穆寧嫌棄,“你從小什麼美味珍饈沒吃過,這民間酒樓,也能入你段小侯爺的眼。”
段謹擺了擺手,“王爺有所不知!段某近日聽聞身邊的好友對這家酒樓的菜品讚不絕口,想來嚐試數回,都沒有空位。郡主倒是神通廣大,居然定了這麼好的位置,段某這次是沾了郡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