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洲大驚失色,眼疾手快的攔腰一抱,總算沒讓付霜摔著。

“霜霜!霜霜!”許暮洲焦急的呼喚,輕輕搖她。

可付霜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兩眼緊閉,麵色慘白,嘴唇發青,顯然已經昏過去了。

許暮洲既驚又怕,懊惱不已,連忙把她抱到床上去。

他呆呆地坐在付霜身邊,怔怔地瞧著她。

原以為這一次成功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想要完完整整的得到她,終究是做夢。

可能,他真的沒有那麼大的福分吧。

輾轉半夜,許暮洲都沒睡著。

他做了一個決定——召回沈佩蘭。

付霜的情況,顯然是要進行一定程度的人工幹預了,任她自由發展,那是不會有什麼起色的。

他也曾想過,付霜討厭沈佩蘭,未必會配合,但沈佩蘭再怎麼著,也是他母親的侄女,他的表妹,許家的近親,又是養在許家十多年的,總歸比外人可靠些。

至於付霜那邊,他多哄著點吧。

付霜醒來時,已經快十點了。

雖然睡了一整夜,但精神卻很差,臉色也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

付霜發了會兒呆,想到昨晚又失敗了,不禁萬分沮喪,半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躺了好久,直到許暮洲進來,她才懶洋洋的瞥了一眼。

“醒了?快起來吃飯吧,時候不早了。”

付霜翻了個身,懨懨地不想動彈。

“快起來吧,今天食堂的菜色很好,都是你喜歡吃的,去晚了要排好長的隊呢。”

許暮洲閉口不提昨晚的事,側身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付霜歎口氣,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還能說什麼?

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那些話根本就不需要說出來。

起身之後,一出門,就見赫顯在沙發上坐著,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睛乜她。

“還知道起床啊?我還以為你這是鐵了心要當睡美人呢。”

赫顯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懟她。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從那道門裏走出來,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似的,膈應的慌。

付霜無精打采的,沒力氣跟他鬥嘴,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率先推開辦公室的門,下樓去員工食堂吃飯。

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但既然許暮洲提出來,那她就去刷一波存在感,也好讓他安安心。

赫顯瞪了瞪眼,奇怪的瞧著她的背影,怔怔地問許暮洲:“她怎麼了?”

許暮洲沒答話,目不斜視的跟上付霜的步伐,壓根沒搭理赫顯。

被晾在一邊的赫顯,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跟上那兩口子,悻悻地直撇嘴。

到了員工食堂,付霜主動走到隊伍最末端,有幾個機靈的員工要讓她,被她拒絕了。

總裁和少夫人親自來員工食堂吃飯,還守規矩的排隊,這在許氏集團雖然不是頭一遭,但也算是稀罕事。

很多底層員工平時鮮少有機會見到頂級大人物,這時候紛紛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他們。

許暮洲對待除付霜以外的人,一向是冷漠疏離,他習慣了各色目光,善意的惡意的,他都無所謂。

男人那雙眼睛,定格在嬌柔清瘦的女孩子身上,半分也不舍得偏移。

“霜霜,你先去坐著吧,我打好飯端過去。”

付霜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吧。”

她不知道該幹什麼,能找點事情做做,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也好。

許暮洲輕歎了口氣,抬手理了理她鬢角的幾絲碎發,遞給她一個溫暖的笑。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眼珠子掉了一地。

深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氏的總裁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他什麼時候有過這麼溫柔的舉動?

付霜身子往後微仰,半靠在許暮洲胸.前,一半的重量都壓了過去。

許暮洲寵溺的笑笑,輕輕環著她的腰,幫她分擔壓力。

“累?”

“嗯。”付霜點點頭,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渾身沒勁。”

她說的沒勁,不是沒力氣,而是精氣神都不足,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軟塌塌的沒有半分活力。

許暮洲心頭一抽,擰巴著疼。

他愛極了她生龍活虎的模樣,這副病貓似的蔫態,真是怎麼看怎麼不爽。

“要不你再休息幾天?”

付霜搖了搖頭:“不了,已經休息很久了。”頓了頓,又說,“回頭我去看看我哥。”

“也好,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挺穩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隊伍漸漸縮短,很快就排到了付霜,她隨口點了幾樣菜,端著餐盤就去找座位。

許暮洲一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