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生氣,你都跑到學校來找我算賬了。”付霜扁著嘴,又覺得挺委屈,忍不住錘了他一拳,“你是男人哎,就不能包容我一下下,多讓著我一點兒嗎?”
許暮洲嘴角一抽,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明明是這家夥亂說話,傷到他了,怎麼沒說上幾句,反而變成她眼淚汪汪,要他耐著性子哄了?
媳婦兒不愧是媳婦兒,把他吃得死死的,令他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我哪有找你算賬?我就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男人乖覺的換了個說法,溫聲細語的哄著。
“還說呢!你明明就是生氣了,拉長了臉給誰臉色看呢?”
許暮洲:“……”
明明被紮透心的是他,就不能尊重一下受傷者的麵子嗎?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生氣,我不該板著臉。”
堂堂許氏集團總裁,呼風喚雨,稱霸一番的大人物,此時此刻,在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女麵前,點頭哈腰,低聲下氣。
付霜原本歪著腦袋瞪著他,淚水漣漣,無比可憐。
見他這副好脾氣的樣子,任她搓圓揉扁,付霜居然沒繃住,笑場了。
她一把摟住許暮洲的脖子,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那響亮的“吧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什麼好東西呢。
忽然想起王卉的提醒,有人要搶她的男朋友。
付霜腦子裏不禁開起了小差,真要是有人要跟她搶許暮洲,那該如何是好?
“想什麼呢?”許暮洲見她眼神飄忽,有些不滿。
“我在想,你那麼好,那麼能招蜂引蝶,要是真有人想跟我搶,那我該怎麼辦?”
許暮洲一臉黑線:“我哪裏招蜂引蝶了?”
“季馨兒不就是嘍!”付霜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喃喃自語,“好在你不喜歡季馨兒,要不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十年婚約,哪兒還有我啥事啊!”
許暮洲臉一沉,不耐煩道:“季馨兒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還提她幹什麼?”
“你又吼我!”付霜不樂意了,怒目瞪著他。
許暮洲眉頭一皺,嘴唇動了動,但沒多說什麼。
他討厭季馨兒,不單單是因為那女人貪慕虛榮,一出接一出的作妖,更重要的是,她激化了付霜和沈素芳之間的矛盾。
許暮洲雖然離開老宅多年,但老宅畢竟是他的血親,他還是希望付霜跟老宅之間能夠和睦相處的。
“以後別提姓季的了。”許暮洲淡淡的道,緩緩發動了車子。
付霜看得出來,許暮洲今天的心情不是一點點差,估摸著還是那句“叔叔”“老男人”惹的禍,暗暗吐了吐舌頭。
“阿洲,是不是我的每一句話,你都會放在心上?”付霜忽然問,認真的看著他。
許暮洲直接丟了個白眼過去,這不是廢話麼?
“那我說我愛你,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生兩個寶寶,你為什麼不放在心上?”
付霜莫名的有些憋屈,這死男人怎麼抓不住重點呢?
許暮洲正開著車,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式表白,令他渾身一顫,腳下不由得重了些,車子猛然加速,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
付霜的身子往前猛的一衝,被安全帶一勒,生疼生疼的,差點磕到腦袋,嚇得她尖叫了聲:“啊~”
許暮洲迅速穩住心神,死死地咬著嘴唇。
“你幹嘛啊!想換老婆吱一聲!”付霜不滿的咕噥。
許暮洲深喘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聲線:“我記住了,你也不許忘。”
付霜丟給他一個白眼:“我忘你個大頭鬼啦!”
她都已經離開源城,常住深城,甚至為了在將來許暮洲的身體惡化、無法打理許氏集團時,她能夠獨立支撐,而重新入學,學習經濟管理,這還不夠表明決心的麼?
“哎,去哪兒啊?”付霜隨手戳了戳許暮洲的胳膊。
霸王龍闖到學校,強硬的把她帶走,不可能就為了在車上吵幾句嘴。
其實許暮洲之所以過來找她,完全是腦子一熱,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
付霜這樣問,他也愣住了。
想了想,男人反問:“你想去哪兒?”
付霜:“……你帶我出來的,你問我想去哪兒?”
“那就隨便轉轉吧。”
剛好今天天氣涼爽,適宜出行。
許暮洲工作一向繁忙,往常兩人基本上都是在公司待著,難得出來一趟。
兩人開車到公園,牽著手在林蔭道漫步。
雨後的空氣清新怡人,花草樹木油綠鮮亮,芬芳撲鼻。
有對老夫妻推著一輛嬰兒小推車,在他倆前麵幾米處緩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