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哥哥,謝謝你們救了我媽媽。”小宇兒哽咽不已,眼睛都哭腫了,嗓子啞的厲害。
小月兒哭得停不下來,小宇兒抱著她,輕拍著後背無聲的安慰
兩個男生麵麵相覷,剛才小宇兒發狠,拿著花盆要砸死季馨兒的氣勢,活脫脫一副凶神惡煞,根本不像是小孩子。
這會兒一開口,才發現居然是個挺懂禮貌又很溫柔的孩子。
到了醫院,付霜已經被送進手術室搶救了,兩個男生不放心,陪著孩子們在手術室門口等候。
大約十來分鍾的樣子,許暮洲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
一看見許暮洲,倆孩子瞬間崩潰,嚎啕大哭起來。
“爸爸,你終於來了!”
“爸爸,媽媽在裏麵,還沒出來。爸爸,媽媽她會不會……”
許暮洲紅著眼睛,一把捂住小宇兒的嘴,死命的搖頭:“不會啊!媽媽不會有事的!”
他一搖頭,淚水就奪眶而出,甩得老遠。
在兩個孩子心目中,許暮洲是全天下最棒、最厲害、最威武的爸爸,他這一掉淚,兩個孩子的天都塌了一半。
那兩個男生迎上來,講述了一遍事發當時的狀況。
“先生,您不用太擔心,您妻子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救護車來的時候,她還是清醒的。”
“您既然來了,那我們就走了,您好好照顧孩子們吧。”
許暮洲心急如焚,六神無主,也顧不得去多問什麼,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死死地盯著那盞燈,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他滿腦子都是付霜渾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樣子,他根本不敢想,一旦付霜有個三長兩短,他該怎麼辦。
兩個孩子抱著許暮洲的腿,嗚嗚咽咽的哭。
許暮洲心慌意亂,不勝煩躁,忍不住嗬斥:“別哭了!別打擾到醫生做手術!”
孩子們一哽,抬頭看看許暮洲,卻發現他臉上的淚水已經開閘了。
孩子們咬著嘴唇,渾身發抖,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兩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醫生走出來,舒了一口氣。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還好,傷不在要害處,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醫生遲疑了下。
“隻是什麼?”許暮洲都快急瘋了。
“她的右側卵巢嚴重損傷,功能幾乎完全喪失,以後她的生育能力,會大打折扣。”
許暮洲仿佛聽見“滴——”的一聲,像是誰按下了一個開關,把他的心跳暫時關停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鍾,或許是半個世紀,短暫又漫長。
那個開關又被按了一下,緊接著,他的心髒瘋狂跳動,擂鼓似的,又沉又猛,呼吸急促,氣喘如牛。
醫生瞧著許暮洲的反應,搖了搖頭,心裏已經給付霜判了死刑。
醫護人員推著移動病床出來,兩個孩子含著淚迎上去,趴在床邊一聲聲的叫喚:“媽媽!媽媽!爸爸來了!媽媽,你會沒事的,對不對?”
許暮洲這才醒過神來,快步走到病床邊。
隻見付霜麵色慘白,毫無血色,兩眼緊閉,氣若遊絲。
許暮洲心裏刀絞似的,痛不欲生。
他的嘴唇顫抖的厲害,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而落,滴在付霜臉上,順著她的臉頰滾落。
到了病房,安置好付霜,許暮洲還是呆呆愣愣的,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靈魂似的。
小宇兒帶著小月兒去洗幹淨手,倆孩子一邊一個,趴在病床邊,握著付霜的手,含著眼淚,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過了好長時間,許暮洲才回過神來。
他抬起手,顫抖著摩挲付霜的臉。
溫熱柔軟的觸感提醒著他,她還在,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來了。
許暮洲閉上眼睛,兩大顆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他深吸一口氣,霍的起身,去衛生間放了半池子水,把整張臉埋進去。
直到一口氣盡,他才猛地抬起頭。
睜開眼時,滿目狠戾決絕。
他沒想過要趕盡殺絕,但季馨兒既然敢持刀傷人,他也不必再留任何餘地了。
封鎖消息、派出所那邊處理事故,這些張弛會去辦好,醫院方麵也不會出什麼紕漏。
當務之急,一是確保付霜盡快恢複,二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許暮洲吩咐劉媽過來,把孩子們送回趙家。
兩個孩子說什麼都不肯走,淚水漣漣的哀求許暮洲,說要在這裏陪著媽媽,守著媽媽。
劉媽紅著眼圈,小聲說:“少爺,老太爺來了,正在家裏等您和少夫人呢。”
今天是周六,許恒算著付霜該回來了,午後就興衝衝的跑到綠楊水岸,想在那邊蹭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