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一走,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冷凝。
好一會兒,張楚楚才長出一口氣,喃喃道:“霜霜的男朋友……生氣的時候好嚇人啊!”
王卉縮了縮脖子,吐吐舌頭:“別說霜霜害怕,我都害怕,覺得他好像分分鍾要掀桌子似的。哎,你們說,霜霜不會挨揍吧?”
李可欣有意無意瞟了眼赫顯,話裏有話:“怎麼會!人家那是小情侶的情調。霜霜的男朋友比她大好幾歲呢,又是大總裁,氣場強大那就對了。”
頓了頓,又說:“要不是這樣的男人,哪兒能收服得了咱們霸氣側漏的霜姐呢?”
她忍了又忍,才沒說出那句“赫顯,你說是吧”。
但赫顯的臉色,已經隨之越發黑沉。
赫顯端起杯子,一口氣就把大半杯飲料一飲而盡,隨後一抹嘴巴,粗聲粗氣道:“時候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他起身就走,什麼話都沒留下。
三個女生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張楚楚才打破沉默。
“嘖,到底是財大氣粗的,這氣場,不是咱們小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王卉點點頭,禁不住念叨:“平時覺得赫顯性格挺好的,沒想到他一板起臉來,也挺嚇人的。”
張楚楚嘴唇動了動,盯著門外看了一會兒,沒說什麼。
“那我們怎麼辦?”張楚楚兩手一攤,“他們都走了,也沒說怎麼安排咱們呀。”
王卉遲疑了下:“要不……問問霜霜吧?”
“你問?”張楚楚直撇嘴,“看她男朋友怒氣衝衝的樣子,這會兒多半在接受思想教育,哪有時間搭理咱們?”
想到許暮洲黑著臉的那一幕,王卉也縮了縮脖子,這當口哪兒敢去打擾付霜。
最後還是李可欣給赫顯打了電話,詢問她們三個怎麼安置。
赫顯心煩意亂,哪有心思管她們,隻隨意吩咐服務生,帶她們三個去客房休息,就把人給打發了。
很快就有服務生過來了,帶領三人去客房。
雖說是普通客房,但煙雨樓這種檔次的酒店,普通客房也足夠不是一般富裕家庭的房間所能比的。
三個女孩子進去之後,照例是一番參觀,一番驚歎。
王卉和張楚楚都去洗澡了,隻有李可欣坐在床上,默默地在心底盤算著。
從今晚的情形來看,赫顯在許暮洲麵前,連半點競爭力都沒有,顯然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否則不會許暮洲一出現,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至於付霜,這些天相處下來,李可欣也算是摸到了幾分她的脾氣。
她應該是不知道赫顯對她的心思,否則不可能在有了許暮洲那樣出類拔萃的男朋友之後,還跟赫顯走得那麼近,而許暮洲那種高冷霸氣的男人,也容不下別人惦記自己的女朋友。
隻要窗戶紙還沒捅破,一切就好辦多了。
李可欣盤算一番,直到張楚楚和王卉洗完澡出來,她才慢吞吞的進了衛生間。
此時的付霜,剛剛被許暮洲押著洗漱完畢,摁到床上進行思想教育。
“霜霜,你就是這樣乖乖聽話的?”男人板著臉,語氣不善。
付霜才不怕他那張黑臉呢,尤其是在臥室床上,這麼曖.昧的地點,主動權一向是牢牢抓在她手裏的。
“我那還不是憋得太久了麼?”付霜衝他拋出一個媚眼,軟膩的身子往他懷裏偎去。
許暮洲渾身上下倏地緊繃起來,扶著她的肩膀,把她給推開一點,穩住她,不讓她亂動。
“你傷還沒好,怎麼能吃那些東西?你明天就要回源城了,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
付霜蛇一般纏了過去,兩條白淨勻細的手臂掛在許暮洲頸間,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
“那我以後乖乖聽話,你別生我氣了~”
小女人媚眼如絲,嗬氣如蘭,嘴裏軟軟糯糯的說著“你別生我氣了”。
此情此景,許暮洲隻覺得一股子灼熱的火氣從腳底板蹭的一下就竄到了頭頂心,哪兒還生的起氣來?
燒都快燒死了。
他狠狠的磨了磨後槽牙,低頭就吻了上去。
“唔~”
小奶貓似的輕哼,把已經被壓製了半個月的火氣燎到了最頂點。
然而,衣衫下那道赤紅的疤,就如一桶冰水,一下子就把許暮洲的火氣給澆滅了。
都不用付霜開口,許暮洲就偃旗息鼓了。
他呆呆地盯著那道疤,許久,顫抖著手輕輕撫觸上去。
付霜看他臉色變了,知道他心疼,連忙安撫:“沒事的,已經不疼了,你別難過了。”
許暮洲哪兒能不難過?
這道疤不單單是疼不疼的問題,它奪走了付霜一半的生育能力。
她那麼想生兩個孩子,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生育能力打了五折,這個打擊,她該如何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