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內。
某座大廈的天台上。
茨木大妖站在天台最靠邊緣的地方,半隻腳掌懸空,踩在天際。
一雙猙獰的鬼目間,浮現出許多腥紅的咒印。
此刻,他凝視著遠方,低聲說道。
“天邪鬼已經開始和神官交手,接下來,就看它能拖多久——”
忽然,茨木大妖的表情一僵,雙拳猛地攥緊。
“淦,天邪鬼被幹掉了!”
一旁的影女聽到這話,原本幽黑的身軀忽然變得有些暗淡無光。
這是嚇破膽的跡象。
影女心裏十分清楚,天邪鬼的妖力,還在她之上。
而且一身妖術十分詭異,防不勝防。
就這,都沒能在神官手上撐過一句話的時間?
那她豈不是一個字就沒了?
“別慌。”茨木大妖出奇的冷靜。
“現在神官正在觀看天邪鬼的四魂,我們還有最後的時間!”
“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徹底走上了絕路!”
“隻要神官觀看完天邪鬼的四魂,就會知曉我們的一切計劃!”
“他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像送天邪鬼一樣來送我們上路!”
“我們的隱匿手段對他而言已經無效,所以不管我們跑到哪,神官都會追過來將我們拍成碎末!”
“所以說,隻能喚醒尊主!”
說到最後,茨木大妖的臉已經徹底扭曲,他嘶吼道。
“影女,如何去選,難道還要本妖教你?”
影女怔怔的看了茨木幾秒,仿佛被其情緒所感染。
身上的幽黑,愈發濃鬱。
仿佛下定了決心。
“我......明白了。”
“與其死在神官手上,不如,為尊主而死。”
“茨木,我,先走一步。”
茨木大妖沉重的點了點頭。
影女的身軀隨即緩緩下沉。
在沉入地麵的一瞬間,她的身體分裂成了無數道黑影,順著整座大廈的外牆靈活的爬下,如同鼠群一般向四麵八方散去。
整個東京都內。
無論是日光下樓房的影子。
還是正在移動的車影、人影......
原本安安分分的影子,忽然間,都暴動了起來。
在人們驚詫的目光中,豁然裂開一道道漆黑的口子。
“哇哇......”
一聲聲刺耳的嬰兒啼哭聲,從影子深處響起。
無數道嬌豔欲滴的青翠,飄往空中彙聚。
將東京都的天空染成了詭異的青綠。
這種景象,在東京都各處,幾乎同時發生。
人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對著天空指指點點。
那是無數的鬼子母嬰。
下一秒,鬼子母嬰齊齊鎖定了某處。
青色的天幕,動了起來。
......
天集神社內。
臥房中,惠比壽神仍未離去。
原則上來講,他並未回答完白木俊的問題,所以不能離開。
他看著身前的羽川嵐,眼珠溜溜轉動。
隨即小聲詢問道。
“女娃娃,我問你,你和剛剛那個小夥子,關係怎麼樣?”
“白木神官嗎?關係......還算不錯吧。”羽川嵐思考著回答道。
“哦?是這樣的,老夫有點事,所以把他的問題答案寫在紙上了,等他回來,你就將這張紙交給他。”
“當然,不會讓你白幫忙。”
“老夫特別允許你提一個問題,你問吧。”惠比壽神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態度。
“真的可以嗎?”羽川嵐有些驚喜。
“盡管問,就當結個善緣。”
“那我就不客氣了。”
羽川嵐點點頭,略顯緊張的問道。
“請問惠比壽神,十年前毀掉雷鳴寺的妖怪,它還活著嗎?”
惠比壽神俯下身,將耳朵貼近海螺。
隨即仰起臉,向羽川嵐無比肯定道。
“活著。”
羽川嵐目光變得略微有些寒冷。
“它現在在何處?”
惠比壽神又俯下身,半晌,才抬起頭。
“離這裏,好像並不遠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羽川嵐心口猛地跳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