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動靜鬧大,陸承安一定會下來。到了那個時候,白慕雅肯定會生不如死。
這麼一副潑婦的姿態被自己的心上人看到了,不用說,她肯定會瘋掉的吧。
“顧銘夕,你知不知道,淩菲菲不過就是一個野種而已。她還害死了自己的親媽呢,這樣的人,值得你去深交嗎?”
淩菲菲聽到後半截子的話,頓時就是一陣顫抖。
不,不是真的。
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這些日子身邊所有人對她的寬慰和開導,在一瞬間都土崩瓦解。
“建議你去看心理醫生哦。”顧銘夕冷笑,“這都什麼年代了?什麼私生女不私生女的?指不定你也是呢。隻是運氣較好,沒有人拆穿你。”
從來都沒有人當著白慕雅的麵這麼跟她說話過。
她一時之間呆住了。
白家的財勢讓白慕雅有底氣驕縱,這樣耀武揚威也不會有人當著她的麵說什麼,隻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
顧銘夕聳了聳肩,並不以為然。
“不要老是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那麼橫啊,別人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要不要這麼讓人討厭啊?別說承安不喜歡你了。我們之中的誰都不喜歡你。”
白家有錢自然是白慕雅的幸運,這是她與生俱來就擁有的,別人無法羨慕。
就好像是英國女王有黃偉繼承權,他們這些人隻能望洋興歎一樣,淩菲菲很有自知之明,並沒有多少想法。
隻是她說的那些話,還是深深的讓淩菲菲受到了傷害。
陸承安已經下樓,看到白慕雅又來了,頓時就變了臉色。
“滾出去。”
“承安,我是來找你的。”白慕雅癟了癟嘴,一陣委屈。這幾天她一直都去陸氏集團守著,原本還想著陸承安是不願意見她,所以才躲著不見她的,可是後來才知道,陸承安這段時間根本就沒去過公司,一直都陪在淩菲菲身邊。
她不管不顧地來了,就隻換來了陸承安的三個字——滾出去。
多麼諷刺。
“承安,我有話想跟你說。”
“菲菲。”陸承安已經看不到白慕雅了,他衝到淩菲菲跟前,看著她一臉惶恐的樣子,愈發動氣。
“你跟菲菲說什麼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是她自己身體不好,不怪別人。”
“白大小姐說菲菲是野種。”顧銘夕適當揭穿,原本就看不慣白慕雅的行事作風。之前還以為她是有什麼苦衷的,但是現在看來,狗屁苦衷,無非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瘋狂故事。
這一點都不值得被人同情。
“白慕雅,你很好。”陸承安咬牙切齒,“滾出去。”
白慕雅看著陸承安雙眼通紅,又來了一聲低吼,她徹底怕了,頭也不回,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聯係素昔。”
顧銘夕點了點頭,迅速給金素昔打了一通電話。
沒過一會兒,金素昔就趕到了淺水灣,氣喘籲籲,看樣子是真心關切淩菲菲。
顧銘夕不禁有些豔羨。
陸承安那麼冷冰冰的一個男人,為了她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真性情的事情,金素昔也不是一個號相與的女人,但是還是對淩菲菲那樣掏心掏肺。
就算是運途多舛,老天爺也加倍地補償了她。
“怎麼樣?”
“現在菲菲已經不能再被刺激了,原本心裏的那根弦就繃得很緊了。”金素昔看著陸承安那麼一臉著急的樣子,也有些同情。
這段時間還是陸承安最痛苦,因為太過關心淩菲菲的心理狀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
但是這一次,還是因為白慕雅,功虧一簣。
“嗯。”陸承安應了一聲,朝著金素昔看了一眼,“謝謝。”
“小事情,還是要你受累了。”
陸承安不再多話。為了淩菲菲,他什麼都願意做,現在也不過就是守著她,不算受累。
畢竟是這麼大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難以接受。
身世的巨變,對一個人來說是格外殘酷的事情。
淩菲菲做了一個十分冗長古老的夢,在夢境裏頭,她走進了一個好像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裝潢。布置得古色古香,嫩黃色的紗邊窗簾,碎花牆紙,還有檀木桌椅。門口的玄關處還有一個偌大的水晶瓶,裏麵擺著不知名的紫色花兒,長莖,藤蔓環繞。
她一點都不害怕,甚至是覺得這裏有一絲絲的熟悉感,她張望良久,揚聲道:“有人嗎?”
沒有回音。
她坐在那老沙發上,又聽到了一個格外溫柔的聲音。
“菲菲,菲菲?”